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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專門給新婦梳妝,嫻熟且麻利。
趙氏在一旁張羅,府里人來人往,個個都忙碌紛紛。
大雍的喜服講求紅男綠女,新婦著青綠衣袍,形制為大袖襦裙。
婆子畫的妝容非常考究,面魘、花鈿,樣樣精細。
寧櫻往日追求素淡妝容,今日濃妝艷抹,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旁的翠翠連連誇好看。
把髮髻和妝容處理妥當,婆子才伺候她換喜服。
厚重的青綠衣袍加身,裡衣是正紅,腰帶和蔽膝同為正紅,上面繡著金絲祥雲紋,華貴而大氣。
滿頭花釵沉甸甸的插到髮髻上,襯得整個人都端貴起來。
寧櫻靜靜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常女子,現在因為這些裝飾的襯託,跟京中的貴婦沒什麼區別了。
從今往後她的身份也因李瑜提高了一個層次,不再是任人踐踏的平民階層,而是讓人艷羨的官家夫人。
寧櫻不禁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日後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她的本心會不會改變,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這個時代同化。
唯一需要告誡自己的就是記住當初的堅持,因為自力更生,方才走得更長遠。
婆子遞上一柄紈扇,寧櫻伸手接過。
現在萬事俱備,就等著男方的迎親隊伍了。
待到巳時兩刻,外頭傳來噼裡啪啦的炮仗聲,寧櫻坐在屋裡,心情不免有些小緊張。
陳家大門口圍了不少人,李瑜一襲大紅喜服,他身量高挑,面板白皙,一身正紅襯得唇紅齒白,叫人過目難忘。
那般俊俏的天之驕子,卻娶了一個婢女為妻,圍觀的眾人無不扼腕。
陳家大門緊閉,李瑜的親友團紛紛在大門口叫喊新婦子,隨後又作催妝詩催促女方別磨蹭。
雙方熱熱鬧鬧地鬧了一場,陳家才開了門。
李瑜在儐相贊引下拜見岳父母和陳家諸親。
之後莫約過了茶盞功夫,婢女才進屋攙扶新婦出去。
寧櫻手持紈扇遮面,聽著周邊熱鬧的嘈雜聲,心情愉悅。
嫁這個男人,她不悔。
雖然他們之間橫跨著時代的鴻溝,思想上也有著難以越過的阻礙,但李瑜的叛逆給了她新鮮又刺激的期待感。
因為那男人的可塑性很強,可以迂腐,也可以跳脫,未來充滿著無數種可能。
這樣的婚姻生活,寧櫻是期待的,因為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拜別陳謙夫婦,寧櫻由女方家的堂哥背上花轎,炮仗和鑼鼓吹打聲震耳欲聾,迎親隊伍動身折返回秦王府。
抵達府裡後,新人牽同心結拜堂。
寧櫻手持紈扇遮面,忍不住偷偷看李瑜,卻沒料到他也在偷看。
二人視線相撞,同時迴避了。
拜完堂,新婦還要拜客。
待一系列繁文縟節完畢後,寧櫻才被送到西月閣的喜房裡去了。
她的禮儀算是告一段落,李瑜則還要陪客。
一整天應付下來,不止李瑜疲憊,寧櫻也睏倦,因為早上起得太早了。
傍晚李瑜回到喜房,還沒法抱媳婦兒,因為喜房裡還有禮儀,要合巹酒,結髮合髻,卻扇等。
這對被折騰了一天的小夫妻硬著頭皮應付最後一場禮儀。
好不容易等婆子走了,李瑜作詩,結果寧櫻覺得不滿意,他又作了兩首,寧櫻才去了紈扇。
往日她都是素淡的多,今日格外艷麗,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李瑜笑著打趣道:「我這是討了兩個媳婦兒回來了啊。」
寧櫻拿紈扇打了他一下,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