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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晦氣
梁東言一怔,他覺得自己可能被耍了,但還是追問:「你腿沒事嗎?」
姜閾無辜地朝他搖頭:「只是褲子摔髒了,沒事。」
話音剛落梁東言就想站起來繼續跑,姜閾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兩人貼得極近,梁東言呼吸急促起來:「你鬆開我。」
「不松。」姜閾眼睛亮亮地盯著梁東言:「鬆了你還得跑。」
「我不跑,你鬆開。」梁東言目光落得慌張,不知該放在姜閾的眼睛上還是嘴巴上,零下的夜裡,莫名熱了起來。
「真不跑?」姜閾柔軟的吐息很輕地打在梁東言耳畔,下一秒,梁東言反手抓住了姜閾的手臂,目光轉向他,沉聲道:「不跑。」
「好。」姜閾緩緩鬆開梁東言,梁東言將人拉起來,低頭看他沾泥的褲子,下意識要彎下腰去清理,姜閾立馬後退一步:「沒事,不用管這個。」
「你怎麼在這裡?」梁東言直起身子,問姜閾。
「來給孟星送作業,這是他大舅的葬禮。」姜閾直視梁東言,把「來找你」三個字藏在了心裡。
「你呢?為什麼見到我就跑,還要推孟星。」
梁東言神色不明,他鬆開握住姜閾的手,轉頭看向那又在敲鑼打鼓的葬禮方向,刺耳的音樂聲將整個村莊裹滿,祭奠亡人最後一程。
「不想被你們看見。」梁東言聲音輕了些,這一刻他想抽菸的慾望達到了頂點,他望向認認真真注視著自己的人,片刻挫敗道:「別問了。」
「好。」姜閾答應他:「但我重新回答一下你的問題,行嗎?」
梁東言摁了下頭,算同意了。
「其實我是看到孟星拍的照片裡有你,才想來給他送作業的。」姜閾淺笑著說,梁東言錯愕地抬起頭,發愣地看他。
「我其實是想見你,想看看為什麼你要請一個星期的假,來做這個。」姜閾繼續說,梁東言面色僵硬,注視姜閾的目光卻發緊。
「我坐大巴來的,大巴上有人吐了,就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我也好想吐。」
「我以前沒坐過鄉村巴士,轉車的時候有人搶了我的位置,但他不承認,還罵我,後來我站了一個小時。」
「坐在席上的時候有個小孩的媽媽讓我給她帶小孩,那小孩不聽話,還朝我吐口水。」
姜閾說得難受:「剛剛追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轉頭就走,放著好好的圖書館不去,大冷天跑來這裡受罪,我跟有病一樣。」
姜閾吸了吸鼻子:「我回答完了。」說著姜閾轉身朝葬禮的方向走去。
梁東言愣在原地,在姜閾走了十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他攔在姜閾身前,目光用力:「待會兒我帶你回市裡。」
「不用,我跟孟星走。」姜閾忽然覺得這一天確實過得很糟糕。
梁東言喉結滾動,片刻,他壓低聲音問:「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不想讓你們看到的原因?」
姜閾看向他:「現在不想知道了。」
姜閾說著便往前走,下一秒被梁東言一把抓住,他拽著姜閾,不停做著心理建設,良久才赤紅著眼,一字一句道:「因為晦氣。」
姜閾晃了下神,沒太聽懂:「什麼?」
梁東言握著他的手發著力:「我五歲跟我爸在這種地方表演,小學的時候有同學家長看到了,鬧到學校,說我晦氣。」
那位家長的原話是:從小就開始給死人表演的小孩,怎麼能在學校給其他孩子和家長表演?這也太不吉利了!想送我們走是吧?晦氣死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大到小學的最後一年裡,所有人都避著梁東言走,生怕沾上點什麼不吉利的東西,有些惡劣的同學還因為有老師和家長撐腰,甚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