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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沉淵如同被蠱惑了一般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唇上碰到的肌膚帶著一種溫柔的熱度,他垂下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抱緊易雪歌不再說話。
馬車靜靜的使在路上,車輪從雪地上碾過,猶如鈍了的刀劍在心上碾過。邊上的樹梢時而有殘雪簌簌落下,風聲幾近於無聲。
那都是非常輕微、非常細碎的聲音。就好像會傳到心裡和夢裡一樣。
這個時候,送走了要趕回去理事的皇帝,杜雲微獨自一人在昭陽宮裡發脾氣。對她來說,今日蕭沉淵所做的一切都使她那顆本就岌岌可危的心如同被車輪碾過的雪地一樣面目全非。
蕭沉曜與蕭沉淵的差距便如天與地的差距。一者如日在空中,光照山河;一者如水在淵中,無聲無息。所以,蕭沉淵憑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她?蕭沉淵他有什麼資格如蕭沉曜那樣看她?
而他又怎麼可以那樣看著易雪歌?他難道沒有眼睛、不知道什麼是美人嗎?與她相比,易雪歌又算得了什麼呢?
杜雲微直接而乾脆的就把手上女官遞上來的手爐扔到地上,女官嚇得連忙跪了下去,顧不上去管地上還在滾動的手爐。實際上,殿內的地龍燒得熱氣升騰,許多溫室裡養出來的花都開得好好的,哪怕穿著薄紗都不怕冷,根本就不需要手爐。女官之所以遞上手爐也不過是因為杜雲微喜歡拿著手爐做個受不了寒、柔弱堪憐的樣子。
杜雲微根本不去理會那跪在地上的女官,她氣得面色發白,轉眼間卻笑得容光灼灼:“父親過些日子就要回去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她緩緩道,“榕叔想必也是要跟著回去的。臨走之前,他大約可以幫我做件事吧。。。。。。”
想到關鍵處,杜雲微的手指不易察覺的、輕輕的在案上敲了一下。她剛剛染過鳳仙花汁的指甲看上去顏色鮮亮,猶如那玉石一般的指尖開出的一小朵朵花兒,柔軟芬芳。
淡淡的光線從視窗折射過來,像是輕輕的灑落一層金粉,將她唇角露出的笑容映照得如夢似幻。這一刻的杜雲微便猶如天真無辜的少女輕輕抿著那見血封喉的劇毒,因為天真反倒更顯出詭異的邪惡來。
與蕭沉淵的滿腹情思、杜雲微的怒火中燒相比,幾位王爺的心情顯然更加貼合現實一點。
雖然不曾出聲相邀,也不曾互相約定,但是一出了宮,他們就直奔燕王府——也算是他們長久以來的默契。
燕王和鄭王已然泡好茶等著他們了。
成王一時對燕王生不起氣來,只得皺著眉頭罵了鄭王一句:“你跑得倒是快,留下我們幾個替你倒黴?”
鄭王起身端了杯茶遞上去:“三哥別生氣了,”他容貌儒雅,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端茶送水這種事卻做得極是流利,“這不是沒辦法嗎?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
成王接過茶喝了一杯卻半點面子也不給:“你的情況?”他冷笑了一下,“是了,你前年起就暗地裡開始養私軍。東華太子一死,你怕是連掩藏的心思都沒了吧?光明正大的很!”
鄭王臉皮厚也不覺得尷尬,坐下端起自己的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道:“瞧三哥說的。三哥若真有心,何不送些軍器或是糧食去?不過是屯在庫裡不願意拿出來罷了。”
成王記得白鬚輕顫,黑沉沉的眼中卻帶著銳利的鋒芒:“你倒是什麼都清楚,我那裡離魏國近,在自家庫房裡多準備一二又怎麼了?”
燕王眼見著這兩人又要吵起來,急忙出聲道:“好了,現在不是吵這個的時候。現在要說的重點是我們那皇帝侄兒。”
韓王和洛王跟著點了點頭,上前拉著成王也跟著坐了下來。
提到皇帝,在座眾人心裡都有了一點同仇敵愾的心情,適才的衝突反倒無關緊要起來了。
燕王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