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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人只發出了聲鼻音,宋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聲音有些耳熟。宋純以為自己聽錯了,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恰巧撞上一雙清暉如月的眸,鳶尾少年也在看著她,安靜純和,和喧雜的公交車廂格格不入。
宋純想說一聲「真巧」,冷冰冰沒有起伏的女聲適時提醒宋純到站了,司機猛然剎車,幸好宋純抓著靠背的手一直沒有鬆開,身體往前倒了一一個微小弧度的距離又被後方的阻力彈回去。
不過胃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胃酸一股勁兒湧了上來,車門開啟了,密集的人群推推搡搡下車,宋純和鳶尾少年之間隔著人流,宋純捂嘴極力壓住想吐的感覺,只向他點了一下頭後就匆忙跟著人下車。
宋純的藝考機構在市文化產業園區的a樓三層,她捂嘴的手沒有放下,一路衝進一樓的公廁。
「給。」
宋純揉著胃出來時沒走幾步就有人給她遞了一杯水。
鳶尾少年手裡拿著一次性水杯,杯裡的水佔了杯子三分之二的容量,可以很方便宋純去接。
宋純對她和鳶尾少年的緣分感到有些驚訝,她接過水杯,朝他揚起笑容,「謝謝你。」
鳶尾少年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的接下她的謝意,什麼話也沒回。
水溫隔著微厚的紙壁溫暖了宋純冰涼的手心,飲用水冷熱摻雜在一起剛剛好,驅散了宋純一路以來的冷意,被借紙杯的兩位前臺姐姐促狹的望過來,朝他們釋放善意的笑。
宋純先挑開話題,她瞅見鳶尾少年身後背的畫板,手上還提著黑工具箱,最上面的透明薄層放著粗細不均的鉛筆和水粉筆,問:「你來這裡也是要去三樓嗎?」
a樓的十層都是藝術機構和補習機構,宋純學習的「藝家壹機構」算是資歷比較老的藝術機構,三層四層都是它的樓層,四樓是傳媒專業,三樓是美術和音樂。
本來宋純沒指望他真是去三樓,畢竟這棟樓不止一家畫室,出乎意料地,鳶尾少年點頭。
這還真是巧。
兩人並肩往電梯口走,電梯正在上行,鳶尾少年按下按鈕,屏上的樓層數不停往上升,另一間電梯前擋著明黃的維修提示牌。
兩人的關係有些尷尬,說是朋友也才認識兩天,連彼此叫什麼都不知道;說是不熟,每次見面又都不僅僅只是打個招呼就結束了。
他前天剛送過宋純回家!
電梯發出開門的聲音,鳶尾少年紳士的側身讓宋純先上去,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在樓層選擇鍵旁邊的宋純按下「3」的按鈕和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合上,伴隨宋純鼓起勇氣的聲音:「同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凌喬。」
鳶尾少年的聲音很輕,說完直視宋純,聲音比剛才莫名多了分堅定,似乎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我叫凌喬。」
「凌寒攀嶽,山有喬松。」宋純笑著開口,「你家人肯定對你寄予厚望。」
凌喬輕描淡寫的回應:「的確。」
小方屏上的數字定格在「3」上,電梯門慢慢開啟,對面牆上凸起的鮮紅「藝家壹」三個大字分外醒目,宋純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走到鋼化玻璃門旁邊,牆上密密麻麻裱著往屆考上名校的藝考生寫真照。
宋純想分散情緒,指著牆上青春靚麗的男男女女,開玩笑似的說:「兩年後你肯定會是c位。」
大概是湊巧,最中心的位置被空出來。
凌喬搖頭,否認道:「我畫畫沒天賦,不會的。」
「我爸寫過一句話,『天賦不是結果,是過程』。」宋純認真的說,「只要努力了,就算不會被貼在牆上,被當成招生的素材,也會是別人的驕傲,自己的國王。」
樓道沒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