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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債務,柳觀月的神態也略微放鬆。
柳知汐咬著唇角皺眉,想說什麼,又住了嘴,轉而重新不正經地笑起來,歪在老姐旁邊的沙發扶手上玩笑般問:「姐,咱現在也沒外人,哎,給我說說你最近跟燕哥咋樣唄?」
柳觀月寫寫畫畫的筆一頓,抬眸納悶道:「什麼怎麼樣?」
柳知汐擠眉弄眼:「還能什麼什麼?就那什麼唄。說真的,姐,你對燕哥,到底有那心思沒有?」要說沒有,打死他他都不信!
剛開始他還沒察覺,畢竟大家都是早出晚歸,一天也就早上的時候碰一面。可最近他不是補完課家裡蹲了嗎,早上一起吃早飯,晚上還時不時吃一頓燕哥帶回來的宵夜。
就他們倆那奇奇怪怪的相處氛圍,柳知汐覺得吧,就算自己是個死人,多少都能感覺到不對勁了。
天台上閣樓中,已經關燈躺在床上,端端正正閉目「睡覺」的燕行睜開了眼,很快又重新閉上雙眸,同時,空氣中看不見的,原本懶洋洋隨意飄散的精神觸角也像是受驚的章魚,瞬間收攏回來。
黑暗中,只有擰起的眉心,以及顫動的睫毛,洩漏了些許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等他糾結了不知多久,猶猶豫豫再次去捕捉樓下的談話聲時,這場談話早就結束了,剛才說話的兩個人甚至都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燕行翻了個身,側躺著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灑落一地的霓虹燈光。
所以,她到底怎麼回答的?
第二天早上,柳觀月發現某人不太對勁。上次的不對勁,是情緒低落,這次的不對勁,是眼神飄忽,時不時就看著她走神。
搞得柳觀月老不自在,旁邊還有熊老弟時不時飛來的打趣眉眼。
兩人下了樓,在又一次感受到膠著在自己後腦勺上的凝視時,柳觀月憋不住了,站定腳倏然回神,紅著耳朵抬眸看臺階上的男人:「你看我做什麼?!」
要是有什麼事就直說,這麼猶猶豫豫黏黏糊糊的做什麼,害得她都開始想入非非,懷疑這人是不是要跟她告白了!
自作多情的旖旎心思,讓柳觀月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有一股難以啟齒的羞恥感。
大概就是:我可以悄悄地想,但知道不可能所以絕對不會說出來。
偶爾她也會在「悄悄想」的時候一點一點掰算著自己的「資本」。
——雖然面板狀態好,身材沒走形,但年紀比他大。
——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人家更帥。
——雖然工資可以,但欠債中,還比不上人家的存款。
掰算完了,基本上都是一個結論:人家憑什麼喜歡她呀。
可自我貶低一番後,該怦然心動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人到底什麼意思?臉紅心跳很快按捺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認真思考。
看著面對質問,難得表現出猶豫神態的某人,柳觀月漸漸目露狐疑:「是不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要拿卡?直說啊,本來我就一直說要你自己收起來的。」
說完,就低頭去翻包,準備把卡給他。
燕行:???
這是什麼腦迴路?為什麼忽然說到銀/行/卡上去了?
柳觀月翻包的手被按住,燕行收斂了神思,在她抬眸看過來時別開了視線,側身匆匆從她旁邊的臺階位置搶先下樓:「沒什麼,我先下去騎車。」
他總不能直接問:你弟弟昨晚問你的那個問題,你到底是怎麼回答的?
那對方是不是就該問:我們在家裡說話,你怎麼知道的?
然後呢?
他又該怎麼解釋?自己耳朵靈敏?靈敏到能穿透樓板?
且說接受了這個解釋,那對方又是否可以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