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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口水，動作輕柔，一點一點的，擦拭的很仔細。

溫如藍在一旁看著，眼眶一熱，眼淚就落下來了。

以前時亦身體健康的時候，予南和他永遠不對盤，見面就是吵架。

如今他病了，予南對他反而好了。

床上的季時亦嘴角顫抖，半晌才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ldo;你……滾……&rdo;

他想將他趕出去，但奈何，現在的他除了一點眼神示意，其他的，基本沒辦法。

季予南從容的替他擦乾淨嘴角，這幾天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他已經習慣了。

直起身，對溫如藍道：&ldo;我請了護工，明天我就不過來了。&rdo;

病情雖然控制住了，但還是受不得刺激。

他每次過來，都要讓季時亦情緒激動一番。

溫如藍無奈的點了點頭，&ldo;好。&rdo;

吃完早餐，溫如藍擰著保溫桶出了病房，季予南送她。

等電梯時，她側頭，看著男人剛毅冷峻的側臉，心裡一陣發酸，&ldo;你去看過時笙了？&rdo;

&ldo;恩。&rdo;

&ldo;她還好嗎？&rdo;

&ldo;好。&rdo;

季予南惜字如金，溫如藍想關心他和時笙，又被他滿身的刺刺的不敢輕舉妄動。

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後，就沉默了。

出了醫院大樓，暖意融融的陽光兜頭照下，溫如藍被光線刺得眯起了眼睛。

季予南要去停車場開車，&ldo;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rdo;

&ldo;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去忙吧，公司最近事情也多。&rdo;

&ldo;好，&rdo;季予南沒有勉強，他暫時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ldo;你保重身體，抽個時間也去體檢一下，這麼多年，每次讓你去醫院你都推拒。&rdo;

溫如藍點頭，&ldo;好。&rdo;

從那年的事之後，她就再沒去醫院檢查過身體，也就上次頭疼，被季予南硬逼著去醫院檢查了一次。

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內疚和罪孽。

不過這些她不打算說，那晚將過去的事和盤托出後，予南就沒再關心她。

如今這輕飄飄的一句，也足夠她欣喜。

季予南看著溫如藍坐上計程車車，才轉身去了停車場開車。

……

他和時笙，就這樣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他會去別墅看她，她雖然每次都不理會他，但也沒有趕他走。

準確的描述就是，當他是透明的。

他沒提季家的事，她也沒說要搬回長島，甚至上街都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別墅裡。

據傭人的匯報，她基本一整天都在看書、看電視、學習修剪花木。

對了，還養了只貓。

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就是一般的貓，他見過兩次，長得……挺醜。

還是隻公的。

傭人說是她去逛了一圈花園撿回來的，巴掌大小，被雨淋得全身濕透，奄奄一息。

帶回來的時候她都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餵了兩天的牛奶和火腿粒，精神頭越來越好，如今都能上躥下跳了。

傭人還說，她給那隻貓取了個名字，叫‐‐季予南。

他去的時候從來沒聽時笙叫過，不知道真假，不過想來也不會有假，傭人不敢騙他。

季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