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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從沒見過的漂亮顏色。

&ldo;不要再講這種話了。你心裡明明是希望有人能來幫助你的啊。&rdo;

上方的人頓了一下，語氣更加緩和了些：

&ldo;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我想到你會這樣說，大概是因為很多人都出於明哲保身的理由，拒絕了幫你吧?&rdo;

&ldo;雖然這對成年人來說幾乎是理所當然的理由。但我還是想和你說一句。&rdo;

&ldo;對不起，讓你在這樣的年紀就體會到了人心冷漠。&rdo;

程亦安注意到，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時星宸的表情怔忪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而已。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如一顆石子落入了深不見底的井中，掀起了一圈圈漣漪，而後又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她聽見時星宸說：

&ldo;大姐姐，你不放手的話。那個姐姐就要死了。這樣也可以嗎?&rdo;

程亦安整個人一怔，隨即感覺到有一具溫熱的身體靠上了自己。她條件反射地回頭，卻因為高低差只能瞥見一角：

&ldo;芸芸?&rdo;

從正後方立刻傳來了熟悉的女聲：

&ldo;亦安姐，我沒事。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來……咳，來幫你。&rdo;

話音剛落，從近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人用棍子格擋開了什麼利器。

之前程亦安只聽腳步聲就知道人數不少。前面過去的幾十秒早就足夠讓他們從樓頂進門跑到她身後。

可她至今為止沒有受到任何攻擊。是芸芸擋下了他們?

不。如果他們手上還拿著那種鋒利的金屬三角板圓規之類的，光靠芸芸一個人怎麼可能攔得下來?而且她剛剛說話的聲音，就有點奇怪。

可惡!這種時候她卻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麼!聲音也一會有一會無，到底怎麼了?

心急如焚中，程亦安突然表情一頓，隨即急切地望著下方藍白校服的男生：

&ldo;時星宸，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只有你清楚我們是&l;大人&r;。之前芸芸那次鈴響，是你出去把那些學生帶走的嗎?第一回 的時候也是，李哥說，有個學生跌倒之後就沒有人繼續追過去了。&rdo;

她的語氣急迫，卻依舊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ldo;時星宸，我們會拉你上來的。我們一定會救你的。你有辦法讓後面那些學生離開嗎?&rdo;

下方的少年看了她半晌，終於開了口，內容卻讓程亦安表情一怔：

&ldo;正如你先前所看到的那樣。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從這裡跳下去了。&rdo;

身後傳來有什麼重重刺入血肉的聲音，有人發出了悶哼聲。

時星宸依然在說話：

&ldo;我已經死了。但是你鬆手的話，還能救下那個姐姐。&rdo;

程亦安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感覺到有什麼液體從後方浸濕了她的薄外套，染到了內裡的白襯衣，最後觸碰到了面板。溫熱而又粘稠。

&ldo;選擇吧。&rdo;

濃重的鐵鏽味從咫尺之處傳來。程亦安雙眼愣愣地看著下方，拉著下方人的手指無意識地鬆開了一根。

突然，她的身體被整個從後方緊緊環抱住，耳旁響起了一個虛弱的女聲：

&ldo;不要放手，姐姐。求你了。&rdo;身後的人似乎把整個身體壓到了她的背上，&ldo;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