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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但這次不同,他怕自己深陷下去,會就此瘋魔了。
細究起來,嚴耀欽能有今日的成就地位,絕非三頭六臂、智慧超凡,他最大的長處,不過是識人善任而已。將恰當的人選放在恰當的位置,才能發揮最大效用。因此他身邊的眾人,看去平平無奇,卻各有各的妙處。
大管家凌綵衣是他的一把鑰匙,構造精密,心細如塵,掌管著嚴家大門之內的一切人事雜務,照看著父子幾人的衣食住行,數十年如一日,從無差錯。
司機萬仞山是他的一雙腿,承載著主人出入各處,任什麼機要隱私,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爛在腹中。既然是腿,自然沒有嘴巴,不能說。
貼身保鏢張崇久是他的鋼刀和盾牌,可攻,可防,忠心耿耿,堅韌牢固。刀柄時時握在手裡,一經揮出,無往不利。
而贊伍和顧期兩個,則是他的左右手。這二人,一外一內,一張一弛,彼此截然相反,卻又配合得天衣無縫。
此刻,嚴耀欽點起根菸,有一搭無一搭胡亂抽著,面對他的左手和右手,斟酌探問:“你們說,世上有沒有這種怪事,比如某個人,外表看去並沒什麼不妥,可又總在一些瞬間,好像被鬼魂附體了似的,做出些和他本性截然不同的舉動來。偏偏這些行為,又和另一個死掉的人十分相似。”
對面兩人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照例是贊伍率先開口:“老闆,我覺得您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還是休息調整一下比較好。要不要我適當減少您的日程安排?”
嚴耀欽擺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意思是說,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在表情,口味,對待外界的態度等等方面,一夜之間產生了某些變化,不像他自己,反而像別人,像某個已經去世的人。”
顧期想了想,謹慎地給出了一個相對理性的答案:“老闆,在心理學上,有一種病症叫‘重大創傷後遺症’,其表現形式之一,就是當親人朋友遇難亡故後,因為潛意識裡無法接受,開始模仿逝者的舉動或特徵。”
嚴耀欽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有發表見解。等到一支菸抽完,他指示贊伍:“幫我約個比較權威的心理醫生。”
…
陽光難得明快,金燦燦掛在當空,連著數日陰雨連綿之後,終於有了幾分秋高氣爽的味道。
結束了案頭繁重的工作,又極難得的沒有應酬,嚴耀欽決定提早回家。那種書房沙發上午休小憩的安逸時光,暌違已久,倒有些懷念了。一邊舒展著僵硬的肩背一邊走上三樓,心神恍惚間,不經意走去了西側卓揚的臥室。
進了門,被松節油一燻,嚴耀欽才回過神來,不覺苦笑。再這樣下去,該見心理醫生的人是自己才對。
房間每日都有人打掃,一塵不染,窗臺上的盆栽水量充足,枝繁葉茂,所有的擺設看起來都很整齊,卻又太過整齊,有種死氣沉沉的虛假感。目光巡視一週,落到了牆角邊的那幅油畫上。
沒人知道,嚴耀欽幾乎每晚都會進來看看那幅畫,望著畫面裡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呆立許久。畫中的每個線條,每處細節,每筆用色,都早已爛熟於心。
霍地一閃念,卓揚拿著筆認真作畫的模樣真切浮現在了眼前。嚴耀欽胸膛裡的那根細弦似被人猛烈彈撥過一般,震顫不已,煩亂難安。
他慌張地逃離出來,向樓下走去。打算到餐廳旁的小吧檯取杯烈酒,麻醉一下自己躁動的心性。
這會兒正是家裡最安靜的時刻,下人們經過了中午前的忙碌,或回房休息,或躲在地下室打牌消遣。經過那扇通往後院的小門時,忽然傳來幾聲清晰的狗叫,緊接著,是一陣“喀拉喀拉”的劇烈響動。從窄窄的雕花玻璃窗循聲望出去,看到小狗波比正用前爪大力撓著門板。
波比是隻拉布拉多犬,天生沒有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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