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2/3 頁)
在她跟前提一句,那都是止不住的面部猙獰,必然會惡語相向的懟回去。
戴二紅給樸樹打來電話,樸樹簡單說了幾句,也沒瞞著。戴二紅聽了很沉默,忍不住嘆氣,完了問樸樹,要不要上媽這來。
樸樹淡淡的說,不用。
戴二紅說,在家嘎哈,沒盼頭。
樸樹說,真的不用,我在這挺好的,還能攢點兒錢。
戴二紅認為樸樹是放不下那男孩兒,苦口婆心給說了一通人生道理。
樸樹還是說,不了。
戴二紅也沒生氣,只是人在嘆氣。
樸樹想了想,還是告訴戴二紅,說:我,我要在這兒等他。
戴二紅變了,樸樹不知道外面的歲月是不是也不好,它磨平了戴二紅還有略有姿色時的跋扈,磨平了戴二紅的全部稜角,現在戴二紅給樸樹的感覺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對生活無力,畢竟也到中年了。
年末,樸樹出攤兒到年三十,上午還熱熱鬧鬧的,下午不過三點便街上清冷,人們都已經回家過年去了。
樸樹動動又麻又冷的腿,活活血,慢慢踩進沒過了他雪地棉的厚雪推著車也回了家。
他沒置備什麼年貨,家中盆裡他早上活好的麵團已經發硬,樸樹也沒弄餃子餡,就簡單的把麵團揪成麵疙瘩下了碗麵湯。
窩在溫熱炕上樸樹給自己做套小護膝,時不時吸溜口湯麵暖胃。
夜裡十點這樣,他爬起來到外面放了兩串鞭炮,然後在雪裡站到腳木到沒知覺,樸樹才驚醒著急忙爬回去屋裡,真是連滾帶爬的。
樸樹鑽進被窩兒把腳伸到炕頭最熱的地方捂住,心口砰砰的跳,嚇死他了,他差點兒凍死。
年後是春,春後梅雨,樸樹在淋過一場雨後有點兒小燒,嚴重感冒。修鞋時手都抖,噴嚏打到他懷疑人生,打不出來就氣憤自己鼻子小,混蛋。
這場病以後樸樹更加愛惜身體了,到芒種的時候他才脫下棉褲,每個月加了五十塊錢伙食費,給自己早上和晚上都弄個煎蛋,煮蛋,蔥花蛋。
就關成那天給自己做的,還八角味兒呢。
一年一年又一年,一年過去,十九歲的這年,樸樹覺得自己老了好多,他和關成好像過去了半輩子,但其實他們才分開一年。
樸樹沒聽過關成訊息。
平安後聖誕樸樹給自己放了個假,家裡前天新屯的煤,桌兒上還有倆他昨個買的蘋果,這天樸樹給炕燒熱熱的,在被窩兒裡吃了一大碗南瓜飯。
然後啃了一個蘋果只剩核。
心砰砰跳,要撐死了。
消了十分鐘食兒,胃脹感覺才漸漸消失,樸樹放心點兒。
炕上的櫃外帶著兩條鏡子,樸樹在鏡子裡瞅癱著的自己,肚子鼓著,還真像懷了似的,以前關成老這麼把頭枕著他肚子上,跟樸樹商量給他們兒子起名,說一些瘋言瘋語。
樸樹眼睛看鏡子裡,手在自己肚子拍怕,笑的有點兒傻,然後又心裡苦苦的。
伸手把一旁的兔子拽著耳朵抱住,樸樹把臉埋進毛茸茸的兔子裡,還有洗衣服的味兒,樸樹想跟關苗苗說你爸太不是人了,可能給你找後媽不要我倆了。
憋了半天沒說出口,說出來也太傻了,樸樹憋的可難受的。
街上已經泛起年味兒,
小攤兒上有賣新鮮的鐮刀魚和凍鱈魚,也擺上了糖塊,花花綠綠的可喜氣……
走進市場那條街裡的必經之道兩側也都是買對聯和鞭炮的小商販,服裝市場展掛的棉襖八成都是大紅色,大家都在早早為年做起準備來了。
</br>
<style type="text/css">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