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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廷人菜癮大,當年樂隊每次出去聚餐,他都是最早喝趴下的一個。這人出國一趟回來,自稱經過資本主義國家的錘鍊。酒量已經有了飛躍式的提高,菜沒吃幾口,就要拉著人稱大學城酒神的齊思卉拼酒。
齊思卉深知此人幾斤幾兩,懶得搭理他,黎耀廷就非要纏著她,要她看看什麼叫吳下阿蒙。看著討價還價的兩人,隋聿想起了每一個排練到深夜後出門吃宵夜的夜晚,幾個少年人把喝酒視為一種勇氣,學著大人們一醉解千愁,卻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稚嫩模樣。
一瓶啤酒剛剛喝完,柳園發現齊思卉時不時盯著隋聿的那位朋友瞧,打趣她:「怎麼,見著帥哥就挪不開眼了?」
「你是…」齊思卉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池一旻,說了一個非常俗套的搭訕臺詞:「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柳園當場就笑出了聲,黎耀廷賤兮兮地湊熱鬧:「我怎麼也覺得有點眼熟?」
「滾一邊兒去。」齊思卉揮開老不正經的兩個人,再次看向池一旻:「你以前是不是住在綠荷新村?」
聽齊思卉這麼說,隋聿問,「你認識他?」
「算不上認識,就是經常在家附近見到,打過幾次照面。」齊思卉驚喜地說道:「好巧,真的是你!」
隋聿轉頭看向池一旻,池一旻點了點頭,說:「我在綠荷新村住了很多年。」
原來兩人是鄰居,池一旻知道齊思卉的名字,也沒什麼奇怪的。
見到老鄰居,齊思卉開啟了話匣子,和池一旻說話時也沒那麼小心翼翼了,拉著他聊了不少過去發生在綠荷新村的趣事,池一旻耐心地和齊思卉聊著天,表現自然應對自如,和在隋聿面前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更健談一些。
「哎,你還記得以前大門外那家包子鋪嗎?」齊思卉問池一旻。
池一旻想了想,說:「老闆娘特別親切的那家?」
「對對對。」見池一旻也有印象,齊思卉興奮地說道:「你說神不神奇,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她了,他們現在呀可了不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隋聿在旁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一連串線索在他的腦海里串聯了起來。
那晚車禍發生的時候,池一旻的車裡播放著一首歌,當時隋聿只是覺得耳熟,今晚見到齊思卉之後他突然想起來,那首歌是齊思卉大一那年錄的一首個人單曲,當時隋聿覺得好玩,還給她錄過和聲。
這麼一首幾乎沒什麼人聽過,在音樂軟體裡都搜不到的歌,怎麼會出現在了池一旻的車裡。
還有池一旻很早就認識齊思卉,車禍後記得齊思卉的名字,聽說齊思卉有約,又主動提出要一起吃飯。
之前池一旻親口承認他有一個暗戀很多年的人,那麼他喜歡的這個人——隋聿看向身邊神采飛揚的女孩。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齊思卉。
深夜宵夜檔,是這家館子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十點一過,吊頂上就亮起了一排紅色的大燈籠。啤酒妹在大冬天裡依舊穿著短袖短裙,挨張桌子賣力推銷著酒水。時不時有賣花的姑娘穿梭在推杯換盞的食客中,看見情侶就問,帥哥,給美女買朵花吧。
和店內熱火朝天的氣氛截然相反的,是小舞臺上的駐唱歌手。這個哥們兒流著一頭藝術家範兒的莫西幹頭,摟著一臺破吉它,坐在高腳椅上,期期艾艾地唱著情歌。
「開,往城市邊緣開,把車窗都搖下來。」「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沒關係你也不必給我機會,反正我早就習慣被你浪費…」
這兄弟的打扮藝術,唱的歌兒倒是大眾,且哪首歌苦情唱哪首,一首比一首纏綿悱惻,簡直可以湊出一張失戀金曲三十首專輯。
柳園以專業的挑剔眼光,評價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