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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幸上樓梯的時候就在想,她從這個方向上樓回班,路上總要路過一班,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徐正清,可眼下真遇到了,她又僵硬著舌根說不清一句完整話。
半天只說了一句:「嗯。」
徐正清不知為何看了她一眼,但沒再問什麼,只是說一句:「秦嘉銘給你買了奶茶,我給林有樂了。」
「哦,」簡幸反應過來,問,「怎麼突然買這個?」
徐正清笑笑說:「慶祝考完試吧。」
「哦,謝謝。」
徐正清點點頭,轉身要進班,簡幸捏著麵包,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忽然喊了一聲:「徐正清。」
徐正清回頭。
手裡麵包包裝被捏漏了氣,簡幸乍然握了一掌心柔軟,她扯著唇,朝徐正清笑了笑說:「聽說你考得很好,恭喜。」
「聽說你考得也不錯?徐班在我們班誇了你歷史解題思路。」徐正清說。
簡幸有些結巴,「是、是嗎。」
「嗯,期末繼續加油。」徐正清說。
簡幸笑了,說:「好,你也是。」
說完兩人各自轉身,天冷走廊沒人,穿堂風顯得更兇,但是簡幸卻沒覺得冷,她回到座位看到桌子上的奶茶。
林有樂說了句:「那個,是徐正清給的。」
「知道了。」簡幸說著拿在手裡,掌心源源不斷一片溫熱。
不知道是不是期中考試檢驗了成果的緣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大家好像都沒上半學期那麼輕鬆了。
過度班因為壓力和課程進度而顯得更加沉默,走廊因為天氣冷不再有人扎堆閒聊,更多時候大家都待在班裡,翻看一頁又一頁試題。
簡幸以前坐在窗邊總覺得時不時能看到徐正清走過的身影,畢竟同在一樓,哪怕有緣無份,好歹也能湊上幾次偶遇。
如今一個多月過去,簡幸在一個語文作文課上乍然意識到,她好像已經有很久沒看到徐正清了。
原來哪怕身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樓層,偶遇也需要莫大的運氣。
更別提畢業以後了。
簡幸想著,在心裡默唸了幾遍航天大學的錄取分數線。
十二月下旬,冬至送來了一場大雪。
姥姥關節不好,一到冬天就開始疼,步伐也沒春夏輕快,從前有事沒事都愛去簡幸屋裡轉,現在只能窩在自己屋裡看電視。
簡茹知道姥姥冬天活動範圍不大,會在每年冬天伊始就把家裡唯一的電視搬到姥姥屋裡。
週末天冷,吃了飯姥姥就把簡幸拉自己屋裡看電視,家裡沒裝有線,收到的頻道有限,來來回回只能看那幾個節目。
「還是看還珠格格吧,小燕子多有意思啊,」姥姥讓簡幸坐在床沿邊,拉著她的手往被窩裡塞,簡幸姿勢彆扭得不行,笑說,「我不冷。」
「怎麼不冷,哪有不冷的,」姥姥說著起身,「我去給你灌個熱水袋。」
「不用,」簡幸攔她,「真不用,我冷自己知道鑽被窩。」
「那行,你小時候身體不好,現在又是高中,真不能瞎折騰。」
「知道了。」
兩人說著,電視放到皇上微服出巡偶遇夏盈盈,送別時,老舊的電視發出纏綿又似低吟的歌聲:「山一程,水一程,柳外樓高空斷魂……山無憑,水無憑,萋萋芳草別王孫……」
良人難遇,山水難逢。
若遇三生有幸,久違莫問前程。
「唉,將侯皇貴的家哪有那麼好進的喲。」姥姥不停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