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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徐子陵才低聲道:&ldo;我想全力追求師妃暄,享受十來天肯定不會有結果的愛情滋味,又怕壞她清修,心內矛盾得要命。&rdo;
龍葵啞然失笑,&ldo;這又有甚麼矛盾,她若連情關亦過不去,還談甚麼清修,既貪戀紅塵,不若早早入世,不必再做無謂的苦修,因再如何也不會修得正果。&rdo;
跋鋒寒卻是一副驚訝模樣,&ldo;真想不到小陵也能有如此勇氣!&rdo;他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溫言道:&ldo;若是師仙子為此壞了清修,但從此與你伉儷情深,攜手遊遍天涯海角,人生至此,亦是了無何憾!&rdo;
徐子陵茫然道:&ldo;我會否很傻?但她說會好好考慮。&rdo;
龍葵驚訝地看向他,&ldo;好好考慮?原你已經說了啊!但那師妃暄又有甚麼好的,即便是她考慮了、同意了,你也說了肯定不會有結果,她拍拍手轉身返回慈航靜齋,小陵你卻要重情地多,多半要傷心一場!要我說你是真傻。&rdo;她同情地看著他,&ldo;愛情這種東西都是絕對的、雙方的,容不得一點瑕疵,若你同她一開始便知道是場不會有結果的苦戀,反倒因那預知的悲劇結局而不知不覺投入更多的情感,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rdo;
&ldo;是嗎?&rdo;徐子陵頓時有些無措,&ldo;但我說出來之後真的很快樂,事實上我對她的要求很低,只希望她不怪責我或給臉色我看就行。不知是否因身在異域,以前在中土的種種壓抑顧忌,在這裡全失去約制效力,想幹點刺激有趣的事。我確有點失常,不過她似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rdo;
跋鋒寒皺眉:&ldo;感情本就不是可以苦苦壓抑的,不若釋放出來,既她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那努力嘗試一下許是會輕鬆許多。&rdo;
龍葵託著腮,仔細看了看徐子陵,&ldo;哎,你當真那麼喜歡她嗎?&rdo;
&ldo;應當說是一種比喜歡要複雜的仰慕。&rdo;徐子陵似是冷靜下來,思索道:&ldo;就像我有自信與她進行一場純粹精神上的愛戀,因即便是情濃的時候,面對著她脫俗的玉容也很難會有旁的心思。&rdo;他說到這裡有些尷尬,&ldo;因妃暄在我心中是不可褻瀆的,即便是愛慕著她,卻也不覺得我能配得上她。&rdo;隨即又黯然道:&ldo;她告訴我此番事了後,立即返回靜齋,以後不再出來,也再不涉入爭霸天下的大事。&rdo;
&ldo;嗯?這樣就有些複雜了。&rdo;龍葵道,&ldo;不過,我向來信奉的一點是,喜歡的就不要放棄,搶也要搶過來!&rdo;
徐子陵愕然。
跋鋒寒看向她,&ldo;勉強而來的感情又有甚麼用!&rdo;
&ldo;勉強?&rdo;龍葵站起身來拍了拍深紅色的裙擺,&ldo;感情這種東西,或許我真的不懂。&rdo;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漠然,想起昔日藍葵跳入鑄劍爐時的刻骨之痛,想起她在魔劍之中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傷心,想起她千年不變的思念與情感,那種東西,她真的不太懂。
但是,卻覺得有些可怕,那種深濃的情感,似是能把人的理智統統淹沒,即便沒有藍葵那千年的記憶,她也眼見著任性刁蠻的雪見心甘情願地抱著魔劍跳進鑄劍爐,綻開無比絢麗的神樹之花,她親眼看著紫萱以身封塔,從此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很久很久以前,她從不知感情能夠到那種地步,直讓她望而卻步。即使是作為旁觀者,已是讓她心悸。
龍葵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臂,緊緊抓住。
回過頭去,卻望進一雙深邃明亮的眼,她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