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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臥躺在軟榻上,懨懨地耷拉著眸眼,一提起那個名字就氣悶得慌。
盼春憋著笑:「盼秋剛傳話回來,說霍大人回了國公府。」
陳媛眸子倏地一亮。
恰是五月,長公主府邸後院中的桃花綻了半苞,隨風輕落了花瓣在窗沿上,女子撐著頭,指尖漫不經心地點在窗沿上,暖陽灑在她臉上,朱唇皓齒,燦若芙蕖,剎那間傾了一室間的春光。
饒是日日看著這張臉,盼春依舊半晌驚艷。
陳媛立刻站了起來,她伸出細白的指尖,拂去窗沿的桃瓣,眸子灼亮地吩咐:
「備馬車,本公主要出府!」
半個時辰後,城南一輛四駿垂鈴金木馬車緩緩行來,前後都有侍衛長隨行,太監宮女步步緊跟,街上人一瞧這陣仗,就立刻讓開道。
有行人議論紛紛,一少女探出頭:「不知這是哪府上的貴人,比我們知府夫人出行的陣仗都大?!」
「這位姑娘可快住口別露怯了!」有人笑,拱手朝東:「除了皇室出行,誰能擔得侍衛長和宮人隨行護衛?」
那少女驚愕無比。
皇室中人?
當今皇室,除了位置上的那位,就只有一人。
靖安長公主!
馬車出城,直到郊外才停下,女子下了馬車,她一步步踩著繡鞋,似打著節拍一般,繞繞徐來,眉眼淡淡看向前方,自是一番風情,怡然自得。
她的外形太有欺詐性,所以,哪怕陳媛在外的名聲讓人生怵,也總有人趨之若鶩,再苛責的人看見她時,都會多生幾分容忍之心。
那處已經等了一群世家貴女和公子,等陳媛下了馬車,忙上前作揖行禮,末罷,才有一女子上前,掩唇輕笑:
「我還當公主今日又無法前來了。」
說話的女子是卓親王府的鳳玲郡主,她和陳媛是堂兄妹,彼此說話也無需旁人那般顧忌。
鳳玲郡主這句話也並非空穴來風。
陳媛貪玩,根本在府邸中閒不住,日就會設宴,或邀她們一同出城遊玩,可這段時間,陳媛約過她幾次,幾乎都是描花請帖送過去,當日卻屢屢爽約。
若是旁人這般,鳳玲郡主恐怕早就惱了。
但這事擱在陳媛身上,鳳玲郡主不但沒生惱意,反而多了幾分同情。
聖上登基,陳媛身為聖上唯一的胞妹,是一人上下萬人之上,平日裡也囂張跋扈,嬌縱異常,聖上視若不見,甚至對其寵愛有加,旁人也不敢多言。
不過這種情況,在一個月前,卻有所改變。
如今霍家的那位嫡長子,先帝在位時,就對其誇讚有加,年紀輕輕尚不足三十,就位居高官,不知怎麼的,忽然對陳媛的行事作風有了意見。
只要他撞見陳媛,總要念叨一番,陳媛對其煩不勝煩,偏生霍餘位高權重,陳媛奈何他不得,只好平日多躲著他。
鳳玲可謂是戳了陳媛的傷疤,她眉眼閃過一抹厭煩,嘟囔道:
「他今日回了國公府,才沒時間管我。」
不知霍餘給皇兄灌了什麼迷魂藥,不論她怎麼和皇兄告狀,皇兄都說什麼霍愛卿有分寸,總不會害了她去。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聖上都縱著你,如今可終於有個能治你的人了。」
陳媛睨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
不過有人聽見二人的對話,倒立即義憤填膺:
「公主乃千金之軀,君臣有別,他一個臣子怎可管教公主,這是犯上!」
都知長公主嬌縱,只喜歡順著她心意的人,當即還有不少人附和。
陳媛掀起眼皮子,掃了他們一眼,眉眼透著股不耐煩,讓一群人立即噤聲。
她再煩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