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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的畫面閃回間,一張清秀姣好的臉蛋定格腦海。
名字也隨之冒上心頭。
——楚盈。
女孩長睫微卷,端正的五官清純小巧,濃黑細軟的長髮落在鎖骨,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確實一眼就能驚艷到人。
可徐既思見過的女人該是多了去了。
二十幾年來就沒聽說過他身邊有哪個異性,更別提他主動跟誰有肢體接觸,今天他的每一個行為,徐開源就是說出去了都沒人會信,還要被問是不是夢沒醒。
這個楚盈哪裡冒出來的?
徐開源驚駭的神情逐漸變得複雜,連帶著被丟棄在荒僻路邊的惱恨都顧不上了,甚至還湧出一絲後怕。
如果楚盈真跟徐既思有點什麼的話,他當時但凡再靠近一點……
徐開源背脊一涼,腦海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他是不是得找個機會趕緊上門再道個歉?
——萬一是真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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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道上格外寂靜,路燈安靜地佇立街邊,被風吹得搖晃的枝葉投下的光影斑駁掠過車窗。
車內安靜得有些沉悶,祝若萱側著頭,不見剛才那會無力,手裡還捏著那張寫著手機號的白紙,視線有些出神地落在車窗。
車窗上不甚清晰地映出身旁女孩模糊的輪廓,能看見她倚在後座,頭抵在車窗邊沿,一路也無言,似是有些疲倦。
大半夜的,或許已經忙了一整天正要休息,卻因為一通來自關係並不好的前室友的電話匆忙趕到警局。
楚盈到底是哪裡來的菩薩?
如果不是碰巧來人跟她認識,她又要怎麼收場?
她是個爛人,楚盈不該跟她有關係的,搬走是最好的選擇。
祝若萱心臟像悶著什麼,有什麼話想說,又好像不能說,最後只能無聲吐出一口氣,偏開眼。
直到逐漸駛過一條正在維修的馬路,車輪滾過細碎的石子,車身也開始晃動起來。
祝若萱的視線不由自主又落於身側。
楚盈一手抵著太陽穴,微闔著眼,睫毛輕顫,臉色有些蒼白,眉眼怎麼也舒展不開。
封閉的空間,並不平穩的路途,還有刺鼻的酒味……
任何一點都是楚盈坐車的「噩夢」。
忽然,車窗降下的細微聲響落耳,微涼的夜風湧入車內,酒味也隨之散了大半。
涼意刺激著感官,幾乎瞬間讓她清醒不少,楚盈下意識側頭,正巧看見祝若萱若無其事轉回頭的樣子。
楚盈頓了頓:「你喝了酒,不能直接吹風。」
祝若萱沒回頭:「我醒醒神。」
楚盈輕抿著唇,想說點什麼,卻見祝若萱又閉上了眼。
……算了。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楚盈斂下眸,重新偏過頭,一手撐住太陽穴,輕靠窗邊。
沒看見祝若萱忽然又睜開眼,餘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極輕地說了什麼,又被夜風帶走。
半小時後,車抵達了祝若萱家樓下。
楚盈前面睏意上頭,迷迷糊糊睡了會,車停下來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旁邊車門被拉開的聲響,才緩慢地睜開眼。
正巧看見祝若萱下了車。
強行晃了晃腦袋恢復清醒,楚盈往旁邊挪了兩步,抵住要關上的車門。
祝若萱的視線跟她交錯,一頓。
楚盈稍一用力就推開了門。
祝若萱語氣很淡:「我自己能上樓。」
「也不差這一會。」
楚盈還是不放心,抬了抬腕就要攙上她的手臂。
下一刻,卻見她幾乎脫口而出:「但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