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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跟迪廳裡一樣會旋轉了。
“好,我馬上來。這事先別告訴太陽,她這兩天好像在給奧數備考。”何冬頭一個想起的就是太陽,心心念唸的還不自知。
“放心吧,還沒個準呢。”陸重淮踢了腳車胎,換了隻手拿手機,“廢話不說,出門,掛了。”
江上夜霧茫茫,華燈下展現出光怪陸離的一面。彷彿整個城市的空氣都是浮躁的。陸重淮把手機揣進兜裡,晃盪到車道邊沿的欄杆那裡看著漆黑的夜空發呆。
他常常會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人固有一死,渾渾噩噩混日子一生不也這麼過去了。有些人理想遠大抱負宏偉,一生就揹著包袱遠走他鄉吃苦耐勞;有些人窮極一生為了盡興才拼搏賺取資本。而他一無理想,二有身家,什麼都不如在街邊攤吃碗熱湯麵再騎摩托車兜風來得實在。
他浪了這麼多年總算明白自己活著的理由。有人希望他生,有人等他去救,有人想得他保護,有人不願接受他死亡。牽掛實在是這世上萬事起源,無奈、被迫,卻又要人活得幸福。
如果阿龍真的自殺太陽會怎麼樣……痛苦的只有生者。
死不見屍,最殘忍莫過於此。凌駕在希望上的絕望才是最徹骨的悲哀。
他曾想從這裡跳下去,或是發瘋,或是酒醉,以為死去就能一了百了。可現實不是不能嗎?
無法面對空無一人的家、無法笑對虛偽面孔的陌生人,然而他有很多朋友,危難時刻願意挺身而出的朋友。他們沒有尊卑意識、沒有高高在上的歧視,有的只是純粹的愛恨,和他一樣是不受這個世界歡迎的人,卻活得好好的。
回憶瘋狂地湧著,陸重淮的胳膊狠狠磕在護欄上,眼底如皚皚冰雪一般透著股凜冽的寒意。
所以就能把珍視而牽掛的人事毫不遲疑的託付給他嗎?要是能找到人他非得把人揍一頓不可。他隱約體會到了當初何冬把他拉回來時的心情。
耐人尋味的心緒漸漸浮上來。他就是很感慨、很感激,幸而他及時明白了當年不懂的。
那麼阿龍能懂麼……
***
何冬隨便套了件風衣就匆匆出了門,借的陸重淮一輛大黃蜂,夜色中風馳電掣,幾乎是漂移剎在一邊的,開門下車一氣呵成,看見陸重淮就跑過來問,“他們到了沒?”
“天晚了,他們敲郊區唯一一家店鋪的門買不到手電筒,我們先去弄一批。”陸重淮從一米高的石臺上躍下來,攬了他湊近了說,“過去主要是敲周邊住戶的門問情況,大晚上的人都睡了,禮貌點別爆粗,問完說謝謝,別人不搭理也別生氣,畢竟人家沒有義務。”
何冬安定下來,吐了口氣應道,“我知道了。現在上哪搞手電筒?”
“去公司吧。保安值班室,能拿的都拿來。”陸重淮步伐如風,暫且分道揚鑣上了各自的車,朝公司進軍。他們像回到從前,是這個城市的夜行者,當繁星閃現,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王國。
車子還沒開出一公里手機就響了。陸重淮掛上藍芽耳機,降了速度。
“喂,小淮,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帶著個女孩子到底去哪了?”
陸母的聲音從耳機傳出來,他才想起還沒跟家裡說。陸重淮把著方向盤在紅綠燈前一個急停,壓在了線上,“朋友出了點事,我在往那頭趕,伊人我已經把她送回家了,你和我爸先睡吧。”
“又是朋友,人家出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別人都是躲著還來不及,就你非要衝上去湊熱鬧。”陸母氣悶地頓了頓,“那些酒肉朋友給過你什麼,除了教你抽菸喝酒打架鬥毆還讓你學會了什麼?成年之前是不懂事,都這麼大了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嗎?”
從小到大被不由分說地定罪都見怪不怪了,但此時事態嚴重情況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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