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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荒謬……
謝謹歌覺得可笑,然而卻又笑不出來。
他只能被動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在親吻中慢慢發熱,慢慢被一種渴念侵蝕。
直到這一個窒息般濃烈的吻結束之後,謝謹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但他的附身並沒有因為這一吻的停下而結束。
在這裡,他成了謹少爺。
他每天在謹少爺的這一具身體裡,看著這個自己雷打不動的來南揚戲班找沐漾。日復一日,風雨無阻。
在沐漾作為生行在臺上「俊扮」的時候,這個自己就會坐在臺下那能讓沐漾的視線一眼就清楚看到的位置上,用一種看愛人的目光認真凝視著臺上的俊美生行。
那全心實意的真切眼神,像剔透的琉璃,是澄澈乾淨的,就彷彿臺上的男子是被他深情愛慕著的存在。
謝謹歌很清楚自己長相上的優越,也很清楚這個自己是有多麼的擅長將外形上的魅力散發出來。
而這個自己也不愧是風流多情的富家少爺,追求一個人的時候,很懂得對症下藥,很會直擊人心裡最脆弱的那個點。
隨著時間的流逝,謝謹歌看到沐漾對「自己」的態度,正在一點點軟化。雖然沐漾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他眼神中的那種排斥周圍一切的冷、那種彷彿冰川一樣的山峰,卻在「自己」那帶著幾分嬌縱似的甜言蜜語裡,漸漸融化了開來。
風流的富家少爺,身份卑微的戲子,這其中充斥著一種階級主義關係的情感糾纏,在這個充滿著一種守舊和推新的矛盾的浪漫年代裡,實在是太過常見了。
但也是有不同的。
因為這個戲子的性別不是女子,而是和富家小少爺一樣的男子。
也正是因為同為男子的身份,並不被當時的主流所真正接納,所以後續的發展才更加坎坷,也更為悲劇。
沐漾是被燒死的,死於一場大火。
至於導火線,還要從這個「自己」的身份說起。
謹少爺,全名謝謹。在謝家最小的這一輩裡排行第三,是謝家的麼子。
謝謹的上面有一個大他十歲的大哥謝舟,和一個只大他兩歲的阿姐謝瑜。與整起裡只知道玩樂的謝謹不同,謝舟雖然只有三十二歲,卻已經在管理謝家近三分之二的產業。
謝舟平日裡不苟言笑,他為人正直,最看不得謝謹這副不學無術的樣子,無奈謝老爺子十分溺愛謝謹,不允許謝舟太過管束謝謹。
在謝老爺子看來,只要自己的小孫兒謝謹沒有鬧出人命,那就犯不著打罵。就算是真得出了什麼人命,他這邊也可以兜著。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溺愛,讓謝謹骨子裡對於人命的態度是輕視的。在謝謹與沐漾的關係突然被爆出來,幾乎被人盡皆知的時候,謝謹找到了妄圖以這種方式阻止他和沐漾在一起的人。
是沐漾戲班裡的師妹春焉。
這師妹一直愛慕沐漾。
要說謝謹有多喜歡沐漾,其實是不可能的。
謝謹歌俯身在謝謹的身上,他比誰都清楚謝謹對於沐漾的感覺,雖然算不上是一時新鮮,卻也談不上深愛。
但是即便談上深愛,他也不允許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覬覦,更不允許有人妄圖將沐漾從他身邊奪走。所以後來謝謹便派人去綁架了春焉,將春焉扔到了郊外的一棟荒宅裡關了一天一夜,差點失了清白。
沐漾雖然不喜歡春焉,但是春焉畢竟是他的師妹,春焉的父親是他的師傅,是第一個真正關心沐漾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沐漾得知了謝謹的所作所為之後,便十分嚴肅的告訴他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偏激,但謝謹不聽,只認為是沐漾偏袒春焉。
「她不過只是一個下/賤的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