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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央早就注意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豈能讓他就這麼逃走,當下也縱馬提槍追去了。
☆、雪恨
幽深的樹林裡靜得出奇,連最平常的鳥叫聲都聽不見。樹木參天,樹影層層疊疊,和時不時晃動的樹影一起遮擋了視線。
沈離央騎在馬上,手鬆松的拉著韁繩,狹長的眼裡透露著警覺,還有超乎常人的鎮靜。
這種鎮靜不是因為不知道危險,而是越接近危險,就越冷靜。
沈離央一邊走,一邊仔細搜尋著刀疤李的蹤跡。而她此時的行動,卻已完全落入了一雙陰鷙的眼睛裡。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剛才趁亂逃走的刀疤李。
刀疤李此刻躲在遠處一棵高大的樹後,用野草和泥土將自己偽裝了起來,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他看著沈離央的身形慢慢走近,唇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
在安樂軍中內應的幫助下,刀疤李不僅知道運糧草軍械的事情是假的,這不過是一個誘他出現的餌,更知道自己今天對陣的是誰。
所以之前的慘敗是裝出來的,假裝慌不擇路的逃跑,也只是為了引對方入自己的陷阱。
區區一批糧草,還不值得讓老謀深算的他以身犯險。真正誘使他動心的,恰恰是沈離央本人的價值‐‐朝廷早就貼出了懸賞告示,沈離央的懸賞數額奇高,在安樂軍頭領中排名第二,僅僅次於安樂王崔廣勝。
若是能幹了這一票,也就不必再做什麼四處流竄,刀頭舐血的生意了,大可佔山為王,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刀疤李陰狠的笑了笑,他幾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的圖景‐‐他割下沈離央的頭顱,在無數艷羨的目光中領到朝廷堆積如山的賞賜。
金銀財寶自不必說,擊殺叛軍頭領,那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將來還能進京封個什麼官職,從此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想到這些他就激動得無法自抑,喉嚨裡發出了奇怪的咕咕聲。
漸漸的,沈離央順著他故意留下的散亂的腳印,毫無防備地走近。
她低頭用銀槍掃著地上的落葉,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四周的異常。
刀疤李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他如此有恃無恐,是因為就在這周圍環繞的樹上,藏匿著事先埋伏下的三十個弓箭手。縱然本事再大,也躲不過從各個方向射來的箭矢,只能乖乖領死。
等到沈離央終於慢慢踏入這片區域的中心,刀疤李顫抖著將手放到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按照事先的約定,只要哨聲響起,弓箭手們就會一齊放箭。
他聽見了弓弦拉動的聲音,聽見了羽箭破空的聲音,直到第一支箭刺穿自己的血肉時,臉上還掛著得逞的笑容。
怎麼可能!?刀疤李驚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因為第二支、第三支箭也很快命中,無數的箭矢朝他的藏身之處射來,只不過須臾,就將他釘成了一隻刺蝟。
原本應該身處留城的顧流觴不知從哪裡走出,看著正在出神的沈離央,猶豫了半晌,終究沒有說話,只揮手讓從樹上下來的弓箭手先到一旁待命。
當日她聽懂了沈離央臨走前的暗示,明白她是想用一計&ldo;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do;於是悄悄的帶人隨後趕來,暗中和她取得了聯絡。
&ldo;這些年來,我想像過一百種殺死這個人的情景,可是當自己真的做到時,卻完全沒有那種復仇的快意。&rdo;她嫌惡的看了地上那具千瘡百孔的屍體一眼,&ldo;當年他是官,我是寇,現在我們的身份調轉了過來。我想過很久,當時被欺凌的原因,真的是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不是啊,這些惡棍之所以這麼猖狂,只是因為我們太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