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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啪&rdo;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餘逍的臉上。

&ldo;嘖嘖嘖，打是親，罵是愛嘛。&rdo;餘逍摸了摸臉，轉身道：&ldo;本少爺要和夫人安寢了，你們還杵在那做甚?&rdo;

等人散了個乾淨，餘逍自動忽略了顧流觴那要拿針扎死自己的架勢，慢條斯理的說：&ldo;明日就要還朝，大戰在即，我還不想在那種事情上浪費體力，所以……先把針放下，嗯?&rdo;

顧流觴將信將疑。這人一會兒輕佻浪蕩，一會兒又正經八百的，她實在是適應不來。

餘逍正了正神色，徐徐道：&ldo;龍驤軍雖是由我統帥，但其實也不完全掌控在我的手裡。其中四營，東南北三營都是我的親信把持，絕對服從命令。只有這東營，基本上都是餘家安插的勢力。&rdo;

龍驤軍東營，顧流觴也曾有耳聞。京都那些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如果有想混點軍功的，就會送到那裡去。別說流血打仗了，就是操練也只是走個形式，偏生軍階還比別人高一截，成日就帶著一群爪牙在軍中橫行霸道。只不過，餘逍忽然提這個作什麼?

顧流觴正疑惑間，就聽見餘逍在那邊似笑非笑的開口：&ldo;所以，我想請顧軍師幫我做一件事。&rdo;

&ldo;你……&rdo;

許久未聞的稱呼讓顧流觴一怔，她稍稍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當日酒後失言。以餘逍的能耐，只要有一點線索，想要查出她的經歷絕非難事。可是她沒有拿這個來做要挾，竟還有意讓自己幫她做什麼事?

&ldo;我要你幫我把東營帶回去，當然……是往死路上帶。其餘各營的人大約能勻三分之一給你，你想站哪邊我不管，只要能給他們謀一條生路就行了。&rdo;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

&ldo;那你自己呢?&rdo;顧流觴震驚之餘，已經隱隱感覺到她要做什麼了。

餘逍的嘴角扯出一絲嗜血的微笑。

&ldo;什麼農民起義軍，太次了，只有最兇狠好戰的北蠻人，才配做我的敵手。&rdo;

果然……她是想帶著餘下不足一半的兵力獨自去迎戰北蠻的數十萬大軍，而且……沒有想過活著回來。

顧流觴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不知怎麼忽然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麼討厭了。

&ldo;別這麼看著我啊。&rdo;餘逍輕笑，&ldo;你還沒有告訴我答不答應呢。&rdo;

顧流觴猶豫了一下，說：&ldo;我只能說盡力。&rdo;

她幾乎能明白餘逍所有的考慮。在身份上，她顧流觴是權臣之女，大將之妻，義軍統領的舊相識，既能唱紅臉又能唱白臉，再沒有比她更適合做這些事的人了。

&ldo;這就夠了。&rdo;

餘逍仰在寬椅裡，玩著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先借刀殺人除掉礙事的東營，再發動叛亂，和義軍談判，如此至少能保住一半的兵力。這片土地上可以沒有昏庸的皇帝，沒有貴族，可是不能沒有鐵血鑄就的邊軍。

至於什麼家族，身份，把柄……兩眼一閉，全都見鬼去吧。

☆、黎明

因為之前將人都趕了，現在再出去也不好看，餘逍就在一旁的軟榻上搭了條被子睡了。

雖然知道她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房裡忽然多了個人，顧流觴難免感到有些不適。加上一時之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