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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兒斂起畫好的畫卷,心也是沉沉的:「小堇,本以為你回了伯府能過上好日子,誰知也不比那時清閒。」
楚堇無話可說,扔了筆,雙手託著下巴愣愣的發呆。該怎麼才能加快速度呢?如何才能十日畫完三百幅呢?
「小堇,要不然我幫你畫吧!」常兒忽然提議。起先她是不敢這樣提的,因為她根本沒摸過畫筆。可看著楚堇畫了幾幅後,便覺得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楚堇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鋪好一張生宣:「常姐姐,你先在這兒試著畫幾筆。」
常兒提筆開始模仿楚堇的畫作,但實際畫起來比看上去要難的多,饒是楚堇的畫技已然『那樣』,常兒卻連『那樣』也達不到。沮喪的撂下畫筆,常兒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算啦,沒關係。」著手收拾著畫案,楚堇的動作倏忽一頓:「遭了!」她太冒失,竟在收拾畫紙時將一幅畫好的和一張空白的疊放在一起!
「一幅要畫半個時辰……」這般唸叨著,楚堇小心謹慎的將兩張紙揭開。非但沒有她擔憂的狀況發生,反而還給了她一個驚喜。剛剛完成的畫作,墨跡未乾,在另一張白紙上印染出相同的畫面。而那畫面清晰的,竟一時讓她分不清哪幅才是親筆所畫。
捏著兩幅畫,楚堇與常兒面面相覷,好似意外尋得了一條發財之道!既然有了這法子,這一晚楚堇便乾脆不睡了,重墨描完一幅,立時將之一印二份。
忙忙碌碌過了九日,三百幅畫作竟依時完成了。閉關多日的楚堇忽覺一身輕鬆,這日晚飯來了花廳與家人一道用飯。
心疼女兒的孫氏不斷給楚堇夾菜,一旁的楚嬈眼睜睜看著,空磨著牙齒。趁無人留意她,暗暗給身邊伺候的桂兒使了個眼色。桂兒隨即意會,悄然退下去安排。
飯畢之前桂兒回來復命,隻字未說,隻眼神篤定的朝楚嬈點點頭。楚嬈知道事成,唇邊勾起不易被人察覺的淺笑。
其實楚嬈也明白,她毀畫的手段算不得高明,甚至可能會給自身招來懷疑的目光。可攪混水她最在行,脫身之辭早已想好,只要箱子被抬出楚家大門,宮裡再說箱內畫作被浸毀,她便可引導母親這是太子睚眥必報,純心的刁難楚堇的手段!
屆時東宮詰問楚家,楚家又不信任東宮,最終太子遷怒楚堇……
——完美。
用完飯,楚堇挽著孫氏走時小聲問起:「母親,父親戶部造冊的工作是不是做完了?」她想知道明日父親是否會回府,畢竟這還關乎著去太子面前求情。開罪了大周朝的皇太子,她心底自然也是怵的。
孫氏明白女兒的意思,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堇兒放心,你父親明日一早定會回來。」
翌日,楚堇起床後便得知,昨夜父親就連夜回府了。因著此前累日操勞,戶部尚書特許了他三日休沐。
想著父女頭回見面,還是在她惹了這樣麻煩的情況下,楚堇不免忐忑。更衣後,便帶著常兒來了前廳。父女初次見面的場景,較之那晚母女相認時,要平淡的多。
忠正伯與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見楚堇進屋,他下意識的拿起手邊蓋碗兒,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浮葉。
「堇兒見過父親、母親。」楚堇走到正央行禮,也是不敢抬頭,低垂著雙眸只能看到父親腳上的一雙乾淨皂靴。進門時的匆匆一眼,她也只注意到父親是個看起來儒雅清貴的人,蓄著與兄長相似的薄須,只是花白些許。
孫氏有意不言,斜覷一眼伯爺,將這交流機會讓給了他。頓了片刻,伯爺便道:「堇兒坐吧。」
楚堇應聲坐到母親下手的一旁,聽到父親清了聲嗓,復又端起蓋碗兒來輕刮慢飲。接著兄嫂和楚嬈也來前廳請安。
府內只要伯爺在時,晨昏定省的規矩便不可廢。伯爺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