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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眼睛閃著複雜的光，不知為什麼凌溪覺得這份複雜裡面自豪要大於悲傷。

她試圖跟隨霏霏的邏輯來解開剛才的問題，因為家庭破碎，為了緩解父母某一方的壓力，孩子必須承擔更多原本屬於父母的責任。所以倒過來，孩子打工意味著家庭不和？

&ldo;爸爸媽媽離婚，你一定很難過吧？&rdo;如果不是今天霏霏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或許凌溪永遠都不會提，她怕勾起霏霏不愉快的回憶。

&ldo;沒有呀，我盼著他們離婚盼了好久呢。&rdo;

凌溪被霏霏的話驚到了，她原本是打算安慰她的，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凌溪努力讓自己的驚訝不外漏出來，盼著父母離婚是一種什麼心情？

&ldo;以前生活在他們的爭吵不休當中，我天天都是擔驚受怕，有時候我爸喝醉酒還會連我一起罵，現在我和我媽的生活雖然辛苦一些，至少不用再害怕了。&rdo;霏霏敘述的時候一臉平靜。

凌溪的心狠揪了一下，多少痛苦的記憶，才打磨出如今這個小女孩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波瀾不驚。

而且從霏霏的話語中，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階段選擇打工，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ldo;你很愛你的媽媽。&rdo;凌溪不打算直接跟霏霏講道理，因為自己意識不到問題的癥結，聽再多道理都沒用。

&ldo;當然了，除了她天天把學習掛嘴邊這件事情我很煩之外，其他時候都挺好的。&rdo;霏霏在談起媽媽的時候，完全不是許阿姨說的叛逆的樣子。

凌溪拍了下霏霏的肩膀，說：&ldo;嗯，能夠看得出來，你和媽媽彼此深愛，所以都選擇做著對方應該做的事情，又反過來讓對方為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擔心。&rdo;

&ldo;嗯？凌溪姐，什麼意思？&rdo;霏霏被凌溪的話繞暈了，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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