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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它們在我體內。我看到夜晚、海洋,
岩石、漠然的繁星、嶙峋的懸崖。
我聽到你們都在周圍,我也聽到了它們:
主人,讓我們來吧。主人,靠我們吧!
我看到有一位在那兒,好好地站在死亡邊緣;
我數道:一個!
我知道我還會數兩個、三個、四個……
不再等時間來報。
你們理應殺了我。
沃爾夫手拿紙坐在椅子裡,目光從紙上挪到希巴德小姐身上。&ldo;看來是蔡平先生將法官推下了懸崖。或許他沒有預謀,我想也沒露破綻,既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那兒附近恰好有懸崖嗎?&rdo;
&ldo;有,在麻薩諸塞州,馬布林黑德附近。去年六月。菲爾莫爾?科拉德家來了一幫人。哈里森法官從東部來,印第安那州,他是來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的。那天晚上,他失蹤了。次日清晨在懸崖腳下波濤拍岸的亂石堆裡發現了他的屍體。&rdo;
&ldo;蔡平先生在場嗎?&rdo;
她點點頭。&ldo;在。&rdo;
&ldo;可別跟我說那次聚會是為了贖罪。不是這個匪夷所思的組織的聚會吧?&rdo;
&ldo;哦,不是。何況,沃爾夫先生,也沒人真叫它什麼聯盟。就連安德魯叔叔也沒有一一&rdo;她突然停下,緊閉雙唇,抬起下巴,接著說,&ldo;連他那樣的浪漫派也沒有。就是隨便聚在一起的一群人,大部分是一九一二屆的,那位菲爾莫爾?科拉德從劍橋來。有七八位會員在那兒。&rdo;
沃爾夫點點頭,凝視她片刻,重新擺弄起那些檔案,一張張抽出來,翻翻活頁紙夾,看看記事本,再翻翻那些紙,最後目光又回到希巴德小姐身上:
&ldo;他們是在回家後,每人收到了這樣一份半詩化的令人詫異的警告嗎?&rdo;
&ldo;是的,幾天後。&rdo;
&ldo;我明白了。要知道,如果在過去,蔡平先生花這份心思當然還值得。歷史上許多最有效的警告都是用詩來寫的。至於蔡平先生的大作,就算從歷史角度看有些許價值,我也覺得他用詞太囉唆,虛張聲勢,絕對詰屈聱牙。我雖不是韻律學專家,也聽得出來。&rdo;
做生意時嘮嘮叨叨,這可不像沃爾夫,我拾頭看著他,心想他要幹什麼。而她也那麼盯著他。沒工夫看了,他接著說:
&ldo;而且,我懷疑,特別是第二詩節一一我想他會稱之為詩節一一是抄襲。許多年前,我讀過斯賓塞1(埃德蒙?斯賓塞 (edund spenser,1552‐1599),英國詩人。主要詩作有《牧羊人日曆》、《仙后》、《愛情小唱》等。)的詩,我突然想起來裡面似乎有個動物列表。阿奇,請你把那本斯賓塞的詩集遞給我好嗎?第三個書架,門右邊。不是,那邊,再下一本,深藍色,帶壓花的。就是那本。&rdo;
我把書拿下來遞給他,他翻開書,開始瀏覽。
&ldo;《牧羊人日曆》,我肯定,也許是《九月》。這倒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即便是找到了,這點成就也不值當為它浪費那幾分鐘。您會原諒我吧,希巴德小姐?&l;公牛祈禱漸熄……站在糞堆上的公雞……兇殘的羊撲向獵物……&r;不對,顯然不是。是提到了動物,但不是我想的那首。還是算了吧,不在這兒。不管怎樣,能再讀讀斯賓塞還是很好的,哪怕是稍許瀏覽。&rdo;他坐在椅子裡,儘量把身子往前挪,都快摔出去了,才把書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