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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那些常年沙場徵戰,內外傷兼有的人最是靈驗,吃下去,即便不死,那人也廢了!
死內侍想,幹了這票,哪邊也不會讓他活命了,索性一仰脖子灌了一盅□□,吃死了自己就罷,別留下活口帶累家人。
這位倒是死忠了,倒黴的是那兩位相爺,千籌劃萬綢繆,誰知還是栽倒在了陰溝裡!
呂相不含糊,知道這成了爛線繩的局中局、局套局只有皇帝能解,也知道大將軍一條小命也只有皇帝才能救了。這就進宮去和皇帝坦白去!
起頭他一路說,皇帝一路氣定神閒,他幾乎都要以為這局套局是皇帝做下的了。他就這感覺,總覺得皇帝通盤在握,讓你們擺這局中局,就是為了讓你們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哪為止,別成日想著從我嘴邊搶肉,這一回讓你們&ldo;過家家&rdo;似的搶一次,我後邊再來收拾,你們見了我手段自然也就死心了。然而聽到死內侍那段,皇帝的臉色就變了,氣定神閒沒了,滿臉的陰風邪雨。這才知道那局套局其實不關皇帝的事。
元夕之夜與那人一道過,兩人互溫存、共絮語。涼了的心慢慢捂暖,往後幾十年的同衾枕,應當能換得那人一回頭吧?
皇帝想的好,做的多,心意可嘉,但保不住有意外,意外一旦來了,一切盡皆成空。
派大批人手追趕,還來得及麼?
一個時辰內,火速再配解藥,火速送至,還來得及麼?
天亮之前查出死內侍的上家,酷刑伺候,拔光這條埋在周朝地下的線,還來來得及麼?
來不及了。出了都城,路上接應的是元烈。當初,狗崽子一聽說自己&ldo;歡喜&rdo;的人被下進大獄,他就把軍裝一扒一摔‐‐這丘八不當了!連夜就走,不辭而別!若不是楊鎮把他攆回來,和他說了他們的大謀劃,他還真敢單槍匹馬殺到都城,殺進牢獄裡劫牢!劫不劫得成另說,為&ldo;歡喜&rdo;的人去流血、去死,他覺得很歡喜,很幸福,無怨無尤,死也甜。得了安排,他早早就啟程去留陽,把留陽城外到渡口這一段路程走得爛熟。萬事俱備,就等元夕晚上,那人被順利運出來了。
在許多人看來,事情的開頭確實很順利。
元夕夜醜時末尾,元烈順利接到了人,他把那假死的人扶起來,餵他吃下解藥,苦等著他醒轉。半個時辰過去,不見醒,一個時辰過去,仍不見醒,那呼吸卻越來越緩,幾近於無。他著了慌,緊趕著人送出密報,問問這是個什麼境況。誰想得到的卻是這麼個回答:情況急變,原地不動,待人援救!
來不及了。元烈沒等來兩位相爺說的&ldo;援救&rdo;,等來的是這麼一夥人,他們手捧聖旨,口說旨意:奉皇命取何敬真項上人頭!
聖旨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夥人人多勢眾,手段狠,功夫硬,沒一會兒就把外邊一層人殺空了。元烈把何敬真抱上馬,沒得趁手的刀用,就拖一把船櫓,橫拍斜砍,咬牙直闖,要從這夥人當中穿過去。他半駝著背,把何敬真圈住、護好,儘量不讓刀箭招呼到那人身上,千難萬險地突出重圍去,沒命地朝去興田的渡口奔。狗崽子身上的血染到了何敬真外衣上,那血是熱的,可懷中這個人卻越捂越涼了,再伸手探一探鼻息,狗崽子那顆心更是跟油爆過一般,又痛又辣又急。那人本就微渺的一線氣息這時已經斷了,真正生死不知。他趕忙從岔路口插過去,尋一條狹小的小道走。他記得前邊不遠處有座小山廟,還算乾淨,能把人放下來好好看看。
好在之前踩過無數次點,知道那邊有哪些道,哪些道連通哪些大道小徑。好在狗崽子罕見的長著一雙狼一樣的夜視眼,越是漆黑的地方他越是看得清楚。好在狗崽子賊膽大,有急智,並且把懷中這個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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