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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謝蜩鳴尚且不明白那些肆無忌憚的笑是什麼意思,後來才明白是不屑,是嘲笑。
笑他不自量力,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最後還是傅季秋出來中止了這場鬧劇,他握著謝蜩鳴在沙發上坐下,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蓋棺定論道:「是男朋友。」
謝蜩鳴知道他們的開始太像一場為了錢而費盡心機攀扯上關係的陰謀。
所以他拼了命想要證明自己,但後來發現圈子不同,就算把他掰開了揉碎了灌進和他們相同的模具,但材質不同,終究水火不容。
謝蜩鳴用涼水沖了很久,胳膊上雖然還是一片紅,但已經不似剛才一般刺痛。
他抽出一張紙巾將手臂上的水珠擦拭乾淨,然後將冰袋按在燙傷的地方。
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他只是不想回去。
這些年為了呆在傅季秋身旁,他幾乎將自己一塊塊敲碎,塞進不適合的身體,變成另外一個自己。
但他用了三年時間才明白,有些事情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註定,非人力所能改變。
不自量力,是為強求。
謝蜩鳴強求了這麼久,依舊不過是賈德誠眼中的情人,他朋友眼中的小丑。
但落到今天這一步似乎也怪不得別人,畢竟如今的一步步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他還記得,傅先生也曾想過要放他走。
賈德誠對他動手動腳那天,謝蜩鳴第一次見到傅先生發那麼大的火。
那樣文雅的一個人第一次動了手。
他將領帶扯下來一圈圈纏在手上,對著賈德誠的臉重重砸下,每一拳都擊在要害,很快他的一張臉就像被打翻的調色盤,涕泗橫流。
最終還是謝蜩鳴怕出人命,上前抱住了他才將他拉走。
那天的傅季秋一反常態,拉著他做得又兇又狠,還灌了他不少酒。
謝蜩鳴被折騰得意識都朦朧了起來,半夢半醒間,突然覺得脖子一痛。
謝蜩鳴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是傅季秋咬住了他的側頸,尖銳的犬齒陷進他的面板,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有一瞬間謝蜩鳴還以為他說不定是什麼突然覺醒的吸血鬼,想要把他的皮肉撕開,血肉吞食乾淨。
但傅季秋並沒有咬太久便脫了力,伏在他身上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謝蜩鳴被灌了不少酒,酒壯慫人膽,向來內斂的性子竟放開了不少。
於是他抬手抱住傅季秋,毫不猶豫地回了句,「你。」
「謝蜩鳴。」傅季秋抬起頭來,眸色深深地望著他,語氣中難得透著幾分無奈之意,「說實話,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完,怕他不信似得又一次保證道:「我真得會給你。」
那時的謝蜩鳴腦子已經被酒精催眠得不太會轉彎,也懶得去思考為什麼傅季秋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只是憑著本能將他抱得更緊,把心掏出來赤裸裸地擺在他的面前,發自肺腑地回道:「我真得只想要你。」
「我真得很喜歡你,很早很早,在你認識我之前就喜歡了……」
他只記得自己抱著傅季秋說了很多,後面的事謝蜩鳴就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傅季秋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只記得再次睜開眼時傅季秋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身旁還放著謝蜩鳴的行李。
謝蜩鳴坐起身來,像往常一樣說了一聲,「早。」
然而傅季秋卻沒有給他回應,而是對著他說道:「從今天起,你先搬出去。」
傅季秋說得隱晦,但謝蜩鳴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還沒睡醒,直到心口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