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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自己與同學一起從學校出來,將自己拉進車裡接吻,換氣間嘴唇抵著他的耳畔,說道:「你是我的,鳴鳴。」
雖然從一開始就錯了,他愛的人不應該是傅季秋。
可是那三年裡,謝蜩鳴所有的情愛都是他給予,所有的情緒都由他牽引。
他小心翼翼,甘之如飴,沉淪痛苦,逐步陷溺。
在他貧瘠的前二十年裡,傅季秋給予了他所有的痛苦和歡愉。
因為太過深刻,就像是連靈魂也被打上了烙印。
根本無法徹底剝離。
「小謝,怎麼又愣住了?你到底喜歡什麼型別的?」張老師繼續問道。
「沒有什麼喜歡的型別。」謝蜩鳴聞言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試圖將傅季秋從腦海里晃出去。
「早就過了情情愛愛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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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一天的雨。
晚上沒有延時課,因此謝蜩鳴可以早早下班去幼兒園接津津。
辦公室的老師和他一起從辦公室出來,還是在孜孜不倦地勸他別這麼固執,再找一個對他和津津都好。
謝蜩鳴已經習慣了,因此也沒反駁,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然而剛一出教學樓就有些笑不出來,因為下雨,溫度驟降,剛才在辦公室還沒感覺到,如今一出來卻覺得有些冷。
他的腿就像晴雨表,很快便隱隱泛起了疼。
謝蜩鳴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步子不由慢了起來。
到了學校門口,謝蜩鳴和辦公室老師道了別,然後便向幼兒園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幾步,腿便開始疼了起來。
謝蜩鳴嘆了口氣,停下來緩了緩,不由有些感慨,這還沒到冬天,只是下了場雨就受不了,到了冬天他估計得坐輪椅出行。
正惆悵間,卻被人從身後拉住。
謝蜩鳴回過頭來,發現是傅季秋。
「腿難受?」傅季秋望著他的腿問道。
謝蜩鳴沒理,站直了身體,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被傅季秋拽住。
「你幹什麼?」謝蜩鳴本就心煩,忍無可忍道。
誰知傅季秋卻把手中的傘遞給了他,然後走到他身前,半俯下身子道:「我揹你。」
「不用。」謝蜩鳴剛想拒絕,然而傅季秋卻不由分說將他背起。
「你!」謝蜩鳴想要掙扎,然而剛一動作,腿部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意。
「我送你回家,然後去接津津。」
「用不著。」
「你現在能走到幼兒園嗎?」傅季秋反問道。
謝蜩鳴瞬間沉默了下去。
傅季秋見他不再掙扎,這才繼續說道:「還是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
謝蜩鳴沒說話,只是安靜地撐著傘伏在他的背上。
雨水打在傘面上,又飛速地崩濺了出去。
黑色的傘面隔開雨水,為他們在蒼茫的雨幕中隔絕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不知為何,謝蜩鳴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時的他剛跟在傅季秋的身邊,去參加一個生日宴。
那天和今天一樣下著雨。
宴會進行到一半,大家都在和自己的舞伴跳舞,他的腿卻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
謝蜩鳴不想掃興,於是強忍著疼痛和傅季秋滑進舞池,然而跳到一半卻還是被他發現。
傅季秋停了下來。
旁邊立刻有目光若有似無地飄了過來。
謝蜩鳴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他面前,硬撐著說道:「傅先生,我沒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被傅季秋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