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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雨。
謝蜩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傅氏出來,又怎麼上了車。
只記得自己似乎從剛才到現在只說了一句。
他說:「楚景,帶我過去。」
至於去哪兒?不言而喻。
大概是他的臉色太差,楚景下意識想要過來扶他,但謝蜩鳴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還對他笑了一下。
他想說自己沒事兒,他知道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很多人都告訴過他。
只是腦海里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想起第一次見傅季秋的朋友時,他幫自己解圍時說過的話。
「嗯,是男朋友。」
所以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謝蜩鳴不知道,只是覺得車裡空蕩蕩的,突然那變得麼大。
大得他甚至想要開口和前面正在開車的楚景說說話,看看會不會有回聲。
可是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抬起頭來看了看雨濛濛的天空。
今晚下了雨,天上沒有星星。
楚景開得很平穩,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座裝修低調的法餐廳門口停下。
楚景撐了傘為他開啟車門,謝蜩鳴卻沒有動作。
「謝先生?」楚景望著他依舊神遊天外的模樣,出聲提醒道。
謝蜩鳴這才回過神一般下了車。
「先生在裡面。」
「嗯。」謝蜩鳴站在傘下,隔著銀簾似的雨幕望向不遠處的餐廳。
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但謝蜩鳴的眼前卻好像浮現出了此時餐廳內的畫面。
傅季秋的對面應該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他們有著同樣的出身愛好,一定相談甚歡,說不定聊到有趣的事時還會相視一笑。
該是多美好的一副畫面。
其實賈德誠的話雖然難聽卻也說得沒錯。
傅家太大,關係錯綜複雜,傅先生的婚姻早已不是婚姻,而是一場合謀的買賣。
如果是原來他或許願意為了凌隨而抗爭,但如今凌隨都已經結婚了,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耳邊的雨聲更清晰了,噼裡啪啦地落在純黑色的傘面上,又四散濺去。
「謝先生,你還要進去嗎?」楚景大概是看出了他的退卻,突然問道。
謝蜩鳴聞言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低聲對著他回道:「不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
第一次見面就上了床的炮友?傅先生口頭承認的男朋友?還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情人而已?
謝蜩鳴也不知道,畢竟傅季秋也從沒正式給過他一個身份。
他就這麼進去阻攔也太可笑了。
「我先回去了,今天麻煩你了。」謝蜩鳴抱歉地對著他說道,還努力擠出了一個略顯蒼白的笑。
說完,就這麼走出了傘下,轉身向回走去。
沒了雨傘的庇護,雨水瞬間肆無忌憚地兜頭而下,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身後的楚景見狀,連忙大步追過來,將手中的黑傘遞給了他。
「我送你回去。」楚景對著他說道。
謝蜩鳴抬起頭來,傘全撐在他的頭頂,楚景的身體有一半都露在雨裡。
深青色的西裝被打濕,有些落拓地貼在肩上。
「不用了。」謝蜩鳴想把傘還給他,然而楚景卻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意識到了這樣的動作有多不妥,於是連忙將手收了回去,在身側緊握。
「至少把傘拿著。」
「謝謝。」謝蜩鳴拗不過他,乾脆也不再扭捏,沖他道了聲謝。
本來已經準備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