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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人後,竹溜子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它頻頻回頭去看姥爹。
&ldo;你叫我來就是看這個人嗎?&rdo;姥爹問道。
那人走路的姿勢自然,一點兒也不僵硬,自然不會是弱郎大王。鬼是沒有影子的,而那人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子,於是姥爹放下心來。
不過姥爹不清楚竹溜子為什麼對這樣一個人如此感興趣,並且如此激動。不過既然來了,就看看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吧。
於是,姥爹朝前面那個人喊道:&ldo;喂,兄弟,請等一等我!&rdo;從那身形上可判斷前面的人是個男的。
聽到姥爹的喊聲,那人還沒回過頭來,竹溜子倒是一驚,急忙躥到了姥爹的腳邊,迅速攀爬到姥爹的肩膀上。
那人緩緩回過頭來。
姥爹見了那人,頓時驚得魂兒跑了似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一動也不動。姥爹的嘴張開著,下巴無法合攏。在他驚呆之時,水一般的月光流在姥爹的嘴上,從他的嘴裡流入,居然有絲絲縷縷的寒意。
古人將月亮稱之為太陰,與白天的太陽呼應。所以姥爹在吸食陽光的時候感覺到像吃飯一樣,而恰才有了喝水的感覺。一為吸食陽氣,一為吸食陰氣。學會了吸食陽氣,掌握吸食陰氣自然手到擒來,融會貫通。
剎那之間,姥爹感覺月光突然被凍住,他就如凍在冰裡一樣無法動彈,窒息的感覺襲了上來。這是跟上次在屋頂的體驗幾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感覺周身稍稍冷一些。應該是至陰的太陰之光所致。
同樣,在他幾乎要被憋死的時候,月光重新流動起來。胸口得以舒展,呼吸得以繼續。
回頭的那人瞥了姥爹一眼,點頭稱讚道:&ldo;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你已經是舅舅級別了。恭喜恭喜!&rdo;
姥爹也感覺渾身舒暢無比,但他沒有細細體會身體變化,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盯著那人說道:&ldo;你……你……你……&rdo;
那人低頭將自己打量一番,又抬起頭來,狐疑地看著姥爹,問道:&ldo;我怎麼啦?&rdo;
姥爹的喉結滾動,終於發出話來:&ldo;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rdo;
姥爹終於明白竹溜子為什麼這麼緊張這麼興奮又這麼恐懼了。因為它碰到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它以前的主人--已經死亡的阿爸許!姥爹明明看到了他的屍體,看見他被埋葬,他怎麼會在這三省交界的地方出現呢?
阿爸許愣了愣,說道:&ldo;我已經死了?你別詛咒我,我還活得好好的呢。&rdo;
&ldo;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rdo;姥爹問道。
阿爸許撓撓後腦勺,說道:&ldo;我迷路了。我肚子餓了,你這裡有吃的沒有。有的話快給我拿來。&rdo;
姥爹拿出一小袋隨身攜帶的乾糧。
阿爸許一把搶了過去,翻開乾糧袋,一頓狼吞虎嚥。乾糧渣子從他的指縫裡落了出來,餅狀被急躁地捏成了粉狀,也落了出來。最後一半進了嘴裡,一半撒在了地上,浪費了不少。
姥爹一把抓住阿爸許的手,連聲說道:&ldo;慢點慢點慢點。你怎麼像個餓死鬼一樣?&rdo;
阿爸許的手有溫度,但是比正常人要低一些。他的手是實實在在的,觸之可及。如果僅僅是正在奔往黃泉路的迷失魂魄,應該沒有這樣實在的觸感,沒有這樣的溫度,也沒有身後那條如蟒蛇一樣的影子。
莫非阿爸許是從墳地裡爬出來的不成?姥爹暗想。
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