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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參癱在不苦殿的寬大座椅上,望著那堆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只想趕快解決完這些糟心事,和楚時朝繼續遊山玩水去。
他運了口氣,認命拿起捲軸看著,隨口問了句:「你們猜,玉已星會坐上尊主之位麼。」
方才這道捲軸就是玉已星送來的,他現在儼然成了敵方陣營裡的「叛徒」。
有他在,玉連天的所作所為大部分都會傳到殷晚參手裡。
「說不好。」展四方認真回應,他對玉已星瞭解不深,卻知道另一件事。
「他與玉燕錦一起長大,感情甚篤。」他笑了下,「外面不都說玉燕錦是他養的狗麼,玉連天都不行,只認他一個。」
「等過幾日玉連天一死,玉已星和咱們之間的事必定會暴露,他就成了赤/裸裸的叛徒。」展四方撐著下巴,「狗生氣了也會咬主人,玉燕錦生氣未必不會恨玉已星。」
「越深的感情,遭到背叛之後越瘋狂。」
秦五烈幫殷晚參在捲軸上蓋印章,似懂非懂,「可我覺得他倆不對勁,更像……」
「想什麼?」殷晚參隨口問。
「以我掌握的情報,玉燕錦對玉已星更像那種心思。」秦五烈笑了兩聲,大拇指對在一起彎了彎。
殷晚參:「……」
這倒是他沒想過的。
如此一看,玉燕錦的確對玉已星好的過分了。
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有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說,我覺得玉已星不會坐上宗主之位,」秦五烈用力蓋上印章,「他會成為宗主夫人。」
殷晚參手腕一抖,在捲軸上留下一抹醜陋的劃痕,「你都從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展四方笑得不能自已,筆都拿不穩。
「啊?」秦五烈不知自己又說了什麼,「話本裡面不都這樣寫?」
他看了無數話本,這種情節沒少看!
「其實也並非沒有道理,」展四方停下來想了想,「就算玉燕錦知道玉已星出賣了他父親,只會用自己的法子折磨他。」
「尊主,您覺得呢?」
殷晚參停下筆,望著玉已星送來的捲軸。想起那日在玉宗與他說起玉燕錦時的神情。
溫柔,溫柔還是溫柔。
那狀態他再瞭解不過。
當年他確定對楚時朝的心意後,也是如此。
他有什麼不明白的,當然能看懂玉已星對玉燕錦並非手足之情。
就看玉燕錦對他是何感情了。
「我認為……」殷晚參道,「他倆日後會成為修仙界所有人的飯後談資,玉已星不會留在玉宗,玉燕錦會滿天下的找他。」
「至於成不成,就看玉已星何時放過自己罷。」
展四方與秦五烈對視一眼,誰也沒想到殷晚參一語成讖。
正熱鬧說著,殿外傳來春秋的大嗓門,隔著老遠都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其實根本不用猜,春秋不是在顯擺道侶就是在顯擺道侶的路上。
只不過,他這次是和楚時朝說的。
回欲曉天后,春秋不知怎的變了性,願意和楚時朝說話了。即使說的都是殷晚參恨不得罵他三百句的話。
畢竟,那些都是楚時朝不知情的,殷晚參小時候的事。
「澄淵君。」展、秦二人喊了聲。
「嗯。」楚時朝頷首,與春秋一同坐下了。
殷晚參看著春秋就來氣,把手邊的捲軸扔給他,「欲曉天不養閒人。」
春秋被砸了個正著,無奈嘆了口氣,竟然老老實實批起了捲軸。
看他閉嘴了,殷晚參好受了點,他快要被楚時朝眼裡的笑意戳出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