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血汗錢，任人侮罵，任人刁難，嚥下難以忍受的氣，這簡直是人嗎？不，應該說是畜生。她不知怎麼說才能達到對方滿意，才能心平氣和地讓對方把錢還給自己。“現在要錢的都說好話，說些好聽的，像你這種態度，能把錢要回去嗎？”

天哪，要錢比借錢還要痛苦。借錢人已忘記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已高高掛在人上之上，央求他借錢人了。

第十七章　借錢人讓她噁心

“不用說你這種態度，即使態度好些也要不回去，錢是給別人借的，人家不給我我有什麼辦法，我又不開銀行怎麼給你？讓你去要你要不回來，這能怪我嗎？”

“你是人嗎？”她一聽氣得想罵起來。她不知自己為什麼因一次同情別人而給自己帶來麻煩，遇見這種人可真夠慘的，想著法子侮辱你不說，還在設法耍著你。她的眼氣得要冒火，腦海裡像塞進一團髒東西。她氣得半響呆呆立地，不知所措。那種被辱，那種被耍，那種被愚，一股腦兒湧向她的心頭，令她久久不能平靜。難道這就是當初那個借錢人嗎？就是當初要給自己下脆的借錢人嗎？多麼卑鄙無恥的傢伙。“你這是在說話嗎？”她久久地才這麼說。

嘔吐過後，她現在才感覺有一種痛，這種痛疼在自己心處，疼在自己的筋弦上，疼在自己的行善上，把自己對人生的一切夢想給打破了。她同時又感覺這種痛刺在自己心處，刺在自己最疼處。她這才嘗試到什麼叫疼，什麼叫痛，什麼叫真正的痛，身心之痛和精神之痛是她最大的痛處。她甚至感覺這痛又刺向自己雙眼，刺向自己大腦，然後漸漸地像無數小刀刺向全身身處，令自己痛不欲生。她想呼喚，她想吶喊，然而全身的痛卻給淹沒了。她不知是跟痴人說話，還是痴人跟痴人說話，但她像失去知覺似的，只覺得股股傷痛襲來。她陷入了麻木之中。

“說話好聽不好昕，並不是我讓你來。你要錢是要錢，但我家不是飯店，來來回回跑，跑什麼跑呢？不是告訴你了嗎，有錢就給你，我現在也很無奈，我也想還你呀，可錢不往我家跑。我想錢，錢不想我，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為了你那幾個區區小錢逼我去搶銀行吧？這不值得。即使值，總不能為了這錢去搶吧？那樣國家豈不是亂了套，為了幾個錢，借錢人就被要錢人逼的搶銀行。我可不能為了你去幹犯法的事，沒錢，沒錢，沒錢怎麼樣？一句話，現在沒錢，日後還是沒錢，來的次數越多越沒錢。”借錢人不知恥地這麼說。並又故意睨視了她一眼，那意思很明白逼迫她離開。

天哪，借錢人良心何在？你的家教何在？難道從小沒受過教育嗎？要錢就是搶銀行？就是逼迫你借錢人搶銀行？歪理！荒謬！多麼無恥的謊言！多麼下流的惡語！回想起當初他向自己借錢時的狼狽，再看看今日他那揚氣神態的樣子，她由心裡感到噁心，由心裡對不起自己。何苦呢，當初幫助別人，到頭來卻是接二連三地被人愚弄和侮辱，為什麼這麼傻暱，這是哪輩子行的善。她揉揉眼角，淚水幾乎擋住了她的視野，她甚至分不清站在面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是人還是牲口。她同情這種人，而這種人卻利用自己，多麼善良的自我，多麼善良的小羊羔。當初為何那麼傻呢，為什麼那麼心軟呢，何必呢，多為自己想一下不好嗎。回想起這筆錢討要時的風風雨雨，精力的投入，被人侮辱，被人耍弄，人家冷冷淡淡對你，那道理分明拖延。她恍然大悟，把錢借給這種人，還不等於把肉送入了狼口，有討回的餘地嗎？不，應該有，即使到了狼口，也要把它討回來。但她相信，這個昔日自己曾經幫過的，不是狼，也不是什麼兇惡的禽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大人，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她甚至不能喘氣，借錢人幾乎把她氣瘋，她有這麼幾分鐘，甚至於更長時間，以至於氣得不能把氣提上來，那口氣久久在心底徘徊，最終從喉中吐出。稍微緩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