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總有往事不釋懷(第2/3 頁)
繡裁剪的手藝一個人把苗霏霏拉扯大著實不易。她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女兒,把針在頭上磨了磨,又嫻熟地縫補起來,不期然地,她又想起了那一天……
那天她在河邊漿洗衣物,看到不遠的河邊水花翻騰。一個男人奄奄一息的掙扎著,懷裡還託著一個嬰孩,孩子才幾個月的樣子,凍得小嘴發紫……
後來,她費盡周折把男人救回家,男人高燒不退,腿上還有好多血,她到鎮上郎中那裡抓了藥,又拿粟米換了胡二爺家的羊奶喂那個孩子。也許是命不該絕,那孩子竟然活過來了,那個男人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嘴裡還時不時說著胡話:“不要殺她……不要殺她……”聽的她有點害怕……
再後來,男人的燒退了,躺在炕上依然昏迷。他的眼睛緊閉著,鼻子筆挺嘴角上揚,臉上還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刀傷,結實的胸膛起伏著,其實……這個男人也挺好看呢……
“哎呦……”,苗劉氏輕呼一聲,燈下明晃晃的針兒不知怎麼就扎到了手,左手食指肚上沁出一粒血珠,她蹙著眉把手指吮在嘴裡……
再再後來,男人醒了,他很感激自己,他說他的名字叫何魁,那個小嬰兒是他的侄兒叫何安,在山裡遇到了打劫的歹人……
再後來……似乎……已沒有後來。那個男人在村裡住了下來,瘸著一條腿,獨自帶著孩子,替人養馬,釘馬掌,做些雜活。偶爾會來幫自己修補漏雨的房屋……自己經常給他們送些吃食,每年做霏霏的衣裳自己也會給那個叫何安的孩子做兩件。可是……那個男人,和自己一樣,寡言少語的男人,變得好像越來越陌生了……
如今,那個狠心的男人走了,就那麼放下幾兩銀子,託付自己照顧何安,就一聲不響的走了。他瘸了一條腿,又能走到哪裡去呢?何安和大志那孩子也走了,兩個好孩子啊,和霏霏一樣,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男孩子一定是要有出息的,霏霏不去私塾了,女孩子將來終究是要嫁人的……
苗劉氏正想的入神,突然聽到隔壁房間響起輕微的窸窸窣窣聲,心道最近好像又有耗子了,明天去鎮上得再買點耗子藥回來。
突然燈火搖曳,風聲乍起。苗劉氏轉頭卻看到一個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無聲無息闖了進來。苗劉氏剛要驚呼,黑衣人揚起手,苗劉氏頓時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苗劉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周空曠且昏暗,好像是在一個山洞中,身下的碎石和臉頰下的草梗讓她很不舒服。她扭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雙手被繩子縛住,女兒苗霏霏躺在自己旁邊,蜷縮著雙目緊閉。
苗劉氏驚恐地掙扎著坐起身,才發現一支火把插在不遠的石壁上,洞口有兩個持刀黑衣人把守著。
“你們是什麼人?放我們出去!”苗劉氏大喊道,兩個黑衣人絲毫不理會她。苗劉氏俯身急促地呼喚女兒,苗霏霏卻絲毫沒有反應,苗劉氏不安的把手湊近她的鼻唇,發現她呼吸微弱而均勻,才稍稍放下心……
沒過多久,外面又走進幾個黑衣人,兩個人架起苗劉氏,一個人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猶自沉睡的苗霏霏,就向外面走去。苗劉氏徒勞的掙扎吶喊,被他們連拖帶拽的帶到洞外。
外面天光大亮,陽光從稠密的樹葉中透出來,到處是亂石灌木,這裡竟然是一處山坳。這群黑衣人帶著苗劉氏和苗霏霏,穿過灌木叢走到一片空曠地。
前方有座土築起的高臺,臺上搭著圍幔,立有兩根奇怪的旗幡,鼎爐香菸嫋嫋,正中一把交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也是全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一方黑紗垂在鬥沿下遮住臉龐,在煙霧繚繞中彷彿整個人都隱在黑暗裡,不由讓人望而生畏。
當前一名黑衣人向高臺躬身道:“主上,人已帶到!”
高臺上,那好像隱在黑暗中的人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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