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2 頁)
顧運心裡登時又鬱住一團氣,大冷天叫人在外面佈置花園,這家人沒毛病吧?
“你們府裡是不是沒人了?”顧運心煩,所以她討厭來南襄侯府,個個都不會好好說話,腦子不清醒,心思還毒。
事情可一可二絕對不可三,前面忍了幾次,沒見對方收斂,反而愈發蹬鼻子上臉,可見忍讓是這世間最下乘方法,你退一步,人家試探明白了,知道你是軟柿子,以後只會捏得更狠。
文氏要維護面子功夫是她的事,顧運沒道理跟著,對待刻薄人的最好方法是刻薄回去。
“常常說別人府破落戶,怎麼今日難道你們家也終於破落了?磋磨我姐姐你們心肝兒怎麼這麼黑。”
吵架就是罪名先給對方扣上。
南依依沒想到顧家一個小小的庶女會說出這種話,聽得一愣,待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得又赤又白,當即出言反駁,“胡說什麼!誰磋磨顧泰了!那是她該做的!”
顧運眼神泠泠,聲音很是素淡,“直呼大嫂名諱,是你們南襄侯府的好教養,讓少夫人做下人的活兒道是應該做的,今日,我算是長見識了,想必在座各位也都長見識了。”
“住口!你放肆!”南依依赤眉紅眼,站了起來,指著顧運。
一時覺得那些閨秀都在看自己似的。
顧運:“哦,惱羞成怒了。”
南依依身旁的庶妹拉住她,低聲勸,“阿姐,快別說了,當心讓人看了笑話。”
顧青璞也對著顧運搖搖頭,便是叫她適可而止的意思。
這就算笑話那也是南襄侯府的笑話,顧運壓根不在意,她站起來,“我去看看長姐,若這裡真這麼不堪,我看不如回家去。”說完就往外走。
這一鬧,席上不少人聽著,不免頭耳交接與身邊人暗暗私語。
南依依十分惱羞,怨恨之色現於臉上。
明明往日受羞辱的都顧家那群人,今日卻跳出來個牙尖嘴利的庶女,簡直可恨!
上首那邊,遠遠兒聽見些動靜,南襄侯夫人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嬤嬤忙悄不聲過去看了看,不多時,就又過來回話,對著侯夫人耳語了幾句。
南襄侯夫人一直帶笑的臉頓了幾秒鐘很快又恢復如常。
只是忽然要笑不笑看著文氏,說了句:“你那個庶女,到底有些過於活泛了,你性子倒好,竟也肯縱著。”
文氏只乍聽,面色不變,猜到南襄侯夫人點的必是顧運。
這話非常不好聽,且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只差沒明說顧家教養差,不會教女兒,文氏心裡冷然,她是萬萬不能認了,便淡然笑著回:“九丫頭才多大,小孩子一個,這樣的年紀,未必就把人拘在家裡當個木頭?我便是捨得,家裡老太太也捨不得,誰家姑娘在家時不嬌養著,我們這才到哪兒。”
文氏不是真沒有脾氣,誰不知道她南襄侯府裡表面光鮮,背後怪會苛待庶女,竟還有臉說別人,簡直笑掉人大牙。
成國公府夫人佯裝捧著茶盞喝茶,沒有插話。
“帶我去你們園子,我去見你們少夫人。”顧運出來內廳,使了門口一個小丫給她帶路。
小丫頭忙應聲,在前頭領著。
去年初春,南襄侯府在府裡闢出園子東南一片出來,移栽了梅樹。
今年一看,竟開得不錯,於是就辦了宴會,下帖邀些人過來玩樂。
顧運一路過來,見著小梅林,粉白朵朵,漾著風過,落花渺渺,天幽而空,靈而靜,白雪映新梅,雖這園裡見人工雕琢痕跡,比不得雲空寺上那片一望無際的梅林山返璞歸真,空曠廣納,有抱朴悠然之美,亦也算得一景了。
而更絕之處竟不在此。
只聽沙沙碎碎穩而沉的步調聲從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