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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虞說要看符籙樣式的時候他也如常取給她看,任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誰知正在老人品茶間刻,柳虞把本子擺在老人面前,一手指著那頁夾著的土黃色符籙紙。
「我要這一款,多少錢一張?」
老人落在黑本上的視線一停滯,背脊微直,一雙精鑠老態的眼睛直視柳虞淺棕色的眸子。
「小姑娘,買著玩玩的話,挑第一頁那種,這個你買去,浪費。」
柳虞不禁有些疑惑,她就是看這張和莊墨行給她那種符籙紙很像罷了。既然買伴手禮當然要買最稱人心的,送莊墨行用能是浪費?
「就要這款,您有多少貨。」
老人被柳虞這大言不慚就要買的樣子氣得頗有些吹鬍子瞪眼,繼續擺弄茶壺不再瞧她,「哼,外行,這個不賣,你看別的。」
這幾天買東西慣來順風順水的柳虞詫異皺眉,還有生意上門往外推的?
柳虞時間緊,來這不起眼的老鋪子本就是和眼緣。既然人家不賣她何必強求,這一條街都是賣這些玩意兒的,還怕有人不賣她符籙紙?
老人態度一擺出來,柳虞就放下茶杯起身,動作間,系在手腕上折成六角的符籙自然下落,露出袖口。
花甲老人無意掃到柳虞腕間符籙的一瞬,就直了眼睛,下一刻竟瞬間自座位上跳起,布滿皺紋的雙手伸過去就要抓柳虞的手。
體能強悍不少的柳虞哪能被他擒住,側身一避,按著老人的肩頭手掌一轉,把老人推回座位。
老人迷糊間被柳虞巧力送回座位,略有些混黃的眼睛暮的一亮,這姑娘不簡單!
他這會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魯莽,按著性子,低聲問柳虞:「姑娘,你手上這符……誰給的?」
柳虞睨了一眼手腕上那枚莊墨行給的符籙,這是她吸取上一世的死亡教訓,做的符籙手鍊。
備著一枚符籙貼身,防止意外突發來不及,這老人為何如此激動,難道他也是……
「朋友給的,你有什麼事?」
柳虞眼神危險又警惕的審視老人,腳步退後兩步,老人看出柳虞的戒備,摸了摸一頭白髮,語氣儘量和藹。
「姑娘你手上這張解厄符法力極高,老朽活這麼久也沒見過幾張,實在難得!」
天地汙濁,世道末法,道家符籙在世間因為許多江湖騙子的誆騙,淪為文化殘餘,人人抨擊。
只有他們這些真正傳承著道家術法的幾支才是真正的熱愛。
真符籙的繪製不像江湖道士那樣隨意勾畫幾筆就能成型,沒有法力的人畫出來的符籙半點用處也無,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
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所以市面上假符眾多,符籙一途落入騙術汙名。
繪符之難,難以想像,不是隨意一個人就能成符。但柳虞手中這枚,法力充沛,硃砂走跡流光溢彩,顯然畫符者天賦極高,法力深厚。
儘管這符籙還比不上古籍中描述的古符那般強勢,但也獨具一方威力。
他活這麼大歲數,符籙品質如此精純高深的,今天是第一次見!
看清柳虞眼中遲遲散不去的防備,老人收回艷羨的眼光,真誠站起身進入店鋪內間。
不到一分鐘,老人端著一個鞋盒大小的黑匣子,擺上櫃檯,對柳虞神秘的招招手。
柳虞遲疑半刻,還是走了過去,她倒要看看這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行至櫃前,老人取來的匣子中赫然裝滿了柳虞剛剛指定要的那種符籙紙。
土黃色的符籙紙齊整疊放在黑匣中,不同於市面上那種明黃色的符紙,這種符紙黃中摻著點赤紅,兩者匯合不細看便呈現出微橙的土黃色。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