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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薛姑娘——交還給你?”
朱顏負手在後,靜靜地沉思,他武勇絕倫,但並非莽夫。玉箜篌陰毒狠辣,得不到的東西絕不可能平白放手,“你說——他會還給我一具屍首?”他低沉的道,“他敢嗎?”宛鬱月旦反問,“他不敢嗎?”朱顏嘿了一聲,“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到望亭山莊去找人,而不能等玉箜篌交出人來,以免他喪心病狂,殺了薛桃。哼!你以為我不知你之意——你與他都想拆散望亭山莊,只是你們無此能力——”~
“不錯。”宛鬱月旦微微一笑,坦然承認,“我希望先生能將望亭山莊夷為平地,你想救薛桃姑娘,我也有想救之人,你想殺玉箜篌,我也想殺玉箜篌,如此而已。”他緩緩的道,“我不想在望亭山莊中見到一具屍首,亦不想先生在望亭山莊中見到另一具屍首,我等武功不足,不能撼動望亭山莊,但要找到薛姑娘的下落,先生亦需要我等相助,不是麼?若是此行救不出薛姑娘,宛鬱月旦仍在先生指掌之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朱顏霍然拂袖,森然道,“可以!”他不在乎與誰合作,亦不在乎和誰對話,任何方法都可以,只要能讓他儘快見到薛桃。
他必須見到薛桃,他有——一句話要對她說!
沈郎魂看了宛鬱月旦一眼,他到碧落宮來求援,只希望碧落宮能派遣相當人手到乘風鎮救人,卻不料宛鬱月旦親自出行,不帶一兵一卒。更沒有料到碧落宮遭逢狂蘭無行之劫,宛鬱月旦敢以性命為博,險中求勝。這位少年宮主溫柔纖弱,站在狂蘭無行面前便如一隻白兔,但話說得越多,便越來越感覺不到他的“弱”,反是一股優雅的王者之氣,自他一舉一動中散發。
他只看到宛鬱月旦的智與勇,卻不知其實宛鬱月旦決定與虎謀皮,並不完全是因為他無意讓碧落宮眾去乘風鎮冒險,也不完全是因為要從朱顏手下取得一線生機,而是他真的希望透過望亭山莊一行,能對狂蘭無行有所幫助。
宛鬱月旦是情聖,而狂蘭無行是情顛。
執著於感情是一件美好的事,但非常執著、執著到不在乎遭人利用,到最後仍然得不到所要的結果,那便是一件悲哀至極的事。
聞人暖死了,他希望薛桃並沒有死。
即使薛桃已經死了,他也不希望狂蘭無行是踐踏了道義與名望之後,在西方桃手中見到薛桃的屍體。
情聖對於情顛,總是有一份同情。
夜黑如寐。
望亭山莊門口火把高舉,二十個身著繡花黑衣的蒙面人站成一排,山莊門口左近的樹林裡,樹上掛滿了人,而在山莊門口豎起了兩根木樁,上面懸掛了一個孩童、一個老人。兩人都被綁住四肢,卻沒有堵住嘴巴,孩子哭得聲嘶力竭,老人沙啞的呻吟微弱的響著,不遠處樹林裡的親人一樣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悲號的聲音雖然響亮,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卻是顯得異常孤獨,勢單力薄。
撫翠端著一盤滷豬腳,坐在木樁下不遠處津津有味的吃著,白素車站在一旁,她不看撫翠的吃相,也不看掛在木樁上的兩人,目光平靜的望著一片黝黑的遠處,似在等待著什麼。
大半個夜過去了,唐儷辭一行人並沒有出現,白素車仔細觀察,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彷彿江湖、天下只剩下火光映亮的這一角,只剩下身邊的二三十人,什麼公義、正道、善惡、蒼生都在黑暗中泯滅了。她看著黑暗,目不轉睛,每個晚上都是如此黑暗,每個晚上她都渴望看見心中想見的面容,希望能給予自己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但無論她如何去想,窗前什麼都沒有出現,甚至連喪命在她手下的枉死鬼都沒有前來向她索命。
池雲死了……
她比想象的要感到悲哀,她從來沒有打算嫁給池雲,對於這一點她毫不愧疚,但她也從來沒有善待過池雲,對於這一點……她覺得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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