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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兩天，我並沒有見過谷羽。粵菜館子的主廚家裡有喜事，跑回村裡去辦酒了，我一直在那邊鎮場子‐‐這自然是官方原因。

私人原因，是我有意躲著谷羽。

我守著一個巨大的，關於我和他的秘密，不知道怎樣處置。貿貿然抖開來，不是我的作風，也沒什麼意義。獨自藏著，我又怕自己頂不住他的撩撥，萬一……那性質就說不清了。

面對這類事情，男人都是愛逃避的物種。這點關硯早就讓我領會過了。

當年那封給裴鄢雅的道歉信，雖然寫得好像坦誠熾烈，直面了自己移情別戀的過錯，但若非裴鄢雅親自撞破他的婚外情，那封信是斷斷不會出現的。關硯心裡盤算的，一直是躲一天算一天。

我十幾歲的時候，曾信誓旦旦不做他這樣的人。然而事到眼前了，本能都是一樣。

過兩天，粵菜館的主廚回來了，鄭家寶又屁顛屁顛跑來喊我回大排檔，我也就沒理由不回去一趟了。還虛頭巴腦地走了後門，直接進的院子。

一腳踏入，卻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像雲那樣舞過，腰肢好似沒有骨頭，柔軟得驚人。一個旋轉，手臂微微一振，沒有持練，也能讓人想像倘若他手裡持長練，會舞出怎樣的波紋。

&ldo;哇!好厲害好厲害!&rdo;角落裡的鄭好激動地鼓起掌來，她身邊的鄭行也跟著鼓掌。

谷羽腳尖一穩，收了身體的動作，朝鄭好望過去：&ldo;都看清楚了嗎?&rdo;

鄭好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ldo;好像看清楚了，又好像沒看完!&rdo;

谷羽說：&ldo;你學得還不夠深，以後你就能全部看清楚了，現在你試試。&rdo;

&ldo;嗯嗯。&rdo;鄭好直搖頭，聲音低下去，&ldo;我不行……&rdo;

鄭好今年十歲，剛剛進小學的舞蹈團一年，學了一個學期的基礎，現在進了民族舞小隊。人小鬼大，知道怕醜藏拙了。

她的視線越過谷羽，看到我，立刻找我解圍：&ldo;哥哥，你回來了!&rdo;

聽了這話，谷羽轉身看過來。他剛才給鄭好跳了一段示範，臉上有些許運動過後的微紅，和著笑容，看上去異常明艷。

&ldo;喲，大廚啊!&rdo;他態度大方地打招呼。

我也不能小氣，姿態瀟灑地揮揮手：&ldo;嗨，大舞蹈家!&rdo;

鄭好和鄭行兩個人撲過來，各抱著我一隻手臂，都喊著晚上要吃油燜竹鼠。我一聽，就知道是粵菜館的主廚給老鄭送活野味來了。

我問他們：&ldo;在哪兒呢?&rdo;

&ldo;裡面裡面!&rdo;鄭行尤為興奮，拽著我往家裡走。

鄭好沒忘了她的新老師，放開我跑到谷羽面前，又不敢像對我那樣親暱地拉人家，便雙手反握著背在身後，抬起頭看谷羽：&ldo;谷老師，你也來看竹鼠吧，很好吃的!&rdo;

谷羽接受了他的邀請。

主廚很夠意思，送了三隻活蹦亂跳的竹鼠過來。都放在籠子裡，像三團灰色毛球，正各自抱著一根竹子啃。

這都是人工飼養的竹鼠，完全不怕人。我們過去，三隻小傢伙若無其事，照吃不誤。

&ldo;咯哧咯哧……&rdo;鄭行小聲模仿著竹鼠的啃食的聲音。

我看到谷羽的眼睛瞪大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看。一隻竹鼠抱著竹子翻了個身，直接滾到籠子邊緣來了，他不由自主伸出手。

&ldo;別碰它!&rdo;我虛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