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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怎麼可能會娶她啊?她再過幾年就成黃臉婆了,那男生卻還是風華正茂,兩個人站一起都不搭調。”
“就是,肯定再玩那麼一兩年就厭了。那女人真可憐。”兩個女孩兒終於整理完了妝容,將粉刷放回包裡,挽著胳膊走出門外。
沈青卻依然默默地躲在門後,許久都沒有走出來。這情形總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連眼下這沉默的悲傷都是相似的。她想起五年前那個在樓頂結束了自己生命的女孩兒,心裡愈加的難過起來。那個時候,她心中也是這麼悲憤和無助嗎?
她這麼想著就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不想正與一人迎面撞上。她抬頭看去,見面前的人竟是梁小禎。她潦草地向她點了下頭就要離開,梁小禎卻在身後叫住了她:
“老師心裡覺得很難受吧?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她們卻只罵你一個人。”
沈青停下腳步回頭看去,見梁小禎也在冷漠地看著她。
“最近你和嘉文的事已經在女生們中間傳開了,大家每次談起來的時候,態度也都跟剛才那兩個女孩差不多。我也想過要不要向她們解釋一下,可是又完全想不出幫你解釋的理由。因為,我也一直覺得老師很奇怪啊。比如,一個家世良好、受過高等教育的單身女人為什麼會跟一個餐廳服務生做朋友?而且毫不避諱地跟他躲在臥室裡聊天?為什麼那幾年你一直都沒有談戀愛?難道說你是在等他?沒錯,這些事我都知道。還有你們在圖書館和教堂後面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這種事不管被誰聽到都會覺得是老師勾引了他吧?嘉文怎麼可能會主動做那種事呢?他不過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老師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呢?為什麼非要跟他在一起呢?其他人就不行嗎?去找一個可以馬上跟你結婚的人不行嗎?”
沈青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梁小禎的控訴,看她的神情由淡漠變為怨憤,語調也由一種事不關已的冷淡變得忿忿不平。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女孩兒深深地戀慕著嘉文,而且這思戀恐怕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這些積壓已久的情感,像洪水一般無法平息,無法釋放,因而眼下這件事就像是為她提供了一個久違的出口,那些澎湃的潮水終於衝破堤防洶湧而出了——
“老師,你離開他吧。你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這段關係繼續下去只會毀了你,也會毀了他。所以,把他讓給我吧。我很愛他。”
沈青默然地看著她,什麼都沒有回答。梁小禎也毫不退讓地直視著她。俄而,一個學生從她們身邊經過,詫然地望了她們一眼,兩人於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各自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 陀思妥耶夫斯基:《群魔》。
☆、日光(2)
這年的五月漫長得令人難以忍受。
嘉文對於兩人的流言依舊毫不知情,沈青只好繼續獨自承受那些中傷和辱罵。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可是她又覺得即便告訴了他也是無濟於事,他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嗎?更何況,她直到現在也不確定這男孩是否對他們的未來做過清晰的計劃和打算。近來,她心中開始莫名地感到憂慮,特別是當她看到他臉上那依舊有些孩子氣的笑容,或者當他跟她談論那些與世俗生活相去萬里的文藝理論的時候。這情緒在兩人不斷惡化的財務狀況面前不斷被放大,她甚至有些懷疑,這男孩真的想過要娶她嗎?或者,像他們這樣的人,真的能夠一起走下去嗎?
有一天下午,她去銀行預支下月的生活費時,惶恐地發現兩人竟只剩五千多塊的存款了。她取了兩千塊,憂心忡忡地回了家,一整個晚上都在煩悶地想著這件事,嘉文跟她說話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嘉文有些不滿地問她是怎麼回事。她沉默良久,沒來由地問了句:“你會跟我結婚嗎?”
嘉文怔了一下,說:“我不需要透過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