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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跪下，沈清書不敢受之，先是從旁撤開，後是上前將二人扶起：&ldo;正道對西極如此忌憚，未必不是件好事。&rdo;

陳澗芳眼睛亮了亮：&ldo;您的意思?&rdo;

沈清書扶起二人，他神情暗了暗：&ldo;昔年白梅老鬼…縱橫之時，正道團結一心，豪傑英雄、捨生取義之人大有人在。後來他死後，正道沒了強敵，不再一致對外，才漸漸的人心渙散，開始爭權奪位，挑起上千年的戰爭。如今新起了一個西極，難道陳長老不覺得這是一個修復和根除正道中種種問題的機會嗎?&rdo;

範赫生也聽懂了他的意思，眨眨眼驚懼道：&ldo;陰陽協調!&rdo;

沈清書對著他一點頭：&ldo;正是。天下間有生有死，有黑有白，萬物皆是如此相剋，如此互相影響依存，那麼正道與惡人也是同理。&rdo;

陳澗芳眼睛越發明亮，似是過於激動，他被沈清書扶住的手輕輕顫抖著，說出的話也有些結巴：&ldo;可是惡人，惡人已經打到這裡，他們如何會同意收手……&rdo;

&ldo;會的。&rdo;沈清書肯定道：&ldo;只要正道收手，他們也一定會收手。&rdo;

惡人歷經風霜，這一生見過許多，經歷了許多。如今假若不是與正道開戰，他們必定早已在西極之內展開新的生活。

是以，其實比正道更希望戰爭停止的，不是受苦的百姓，而是西極的惡人。

&ldo;好吧!&rdo;陳澗芳反手握住沈清書的手：&ldo;我想我知道該如何做了，正道有了敵對的惡人，那麼正道大半的人都會上下一心。惡人有了敵對的正道，便會將精力放到正道身上，而再無其他精力危害無辜……這真是陰陽協調，互相影響。&rdo;

第162章 師徒緣

陳澗芳範赫生面見沈清書的一個月後, 江殊殷率領惡人大軍再次來襲。

兵臨城下，惡人囂狂。

面對如此局面, 在這場長達三十一年的戰爭中，正道終於投降。

對此，江殊殷騎在墨黑的殘豹背上, 望天悠悠嘆氣道：&ldo;這一天終於到了。&rdo;

三十一年的徵戰，三十一個春秋, 一萬一千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期間桃花不知飛落多少, 相思不知飄到何處……

他身旁的肖昱手中蛇矛一橫，跨坐在白虎上眉目略兇：&ldo;正道投降, 眼下戰局已定, 你……回墜雲山看一看吧。&rdo;

狂風吹過江殊殷雪似的頭髮，揚起他身後漆黑威武的戰袍。新出的烈陽，緩緩照耀在他的面上, 叫那張原本就俊美的臉，越顯絕色。

&ldo;不必。&rdo;淡淡說出一句，江殊殷漆黑的眸直視前方。

肖昱回頭看他, 有些驚訝道：&ldo;為什麼不回去?&rdo;

江殊殷道：&ldo;現在還不是時候。&rdo;

正道投降, 可江殊殷並不覺得這一切就結束了。

這一戰, 縱使惡人大獲全勝, 可惡人中死去的兄弟也不是少數。

&ldo;與西極開戰，不是誰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就結束的。不與他們簽下一些條約, 不叫他們損失一些東西，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弟兄?&rdo;

肖昱眉眼微微睜開，江殊殷昂首道：&ldo;比如現在被我惡人佔去的土地，這是兄弟們用命拼來的，他們休想要回去!&ldo;此語一出，又狠又狂。

江殊殷要與正道簽訂條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