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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磊啼笑皆非的把袋子放下，拿出新買的內衣褲，把包裝拆開，小心的一一減掉標籤，擺在床上。

顧明珠坐在床邊的圓凳上，小口小口喝著熱牛奶，不動聲色。

&ldo;這個待會兒擦一下。&rdo;容磊扔過來一支軟膏，看她忡愣，他挑眉微笑，&ldo;要我幫你麼？&rdo;

裝淡定裝了一個早上的某人，頓時被牛奶嗆的眼泛淚花。

好熟悉的場景啊！

好像……好像是在很遙遠的過去，在某一個陽光溫柔的清晨，年輕的女孩第一次在一個異性懷裡醒來，男孩因為激動，一夜未眠，盯著她的眼睛晶晶亮，見她醒來皺著眉呼痛，他興奮而心疼的吻了她許久，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消炎軟膏，哄著她抹上。

那時她還是顧家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用潑辣掩飾害羞，暴打了他一頓，結果一支藥膏兩個人分享……

呵呵，真是物是人非。

顫慄

顧明珠落落大方的解了浴袍，當著容磊的面換衣服。她在內衣外面直接套上粉紅色的休閒運動服，長長的頭髮半乾，松鬆散散披在肩上，芊芊細細的脖子露著，臉上殘妝洗淨，未施脂粉，清清慡慡格外好看。

他們下樓時正是八九點的時光，大堂裡來來往往都是人，顧明珠雙手插口袋，昂著頭踢踢踏踏走在前面，容磊跟了一段沒忍住，上前兩步拽過她，把她衣服上的拉鏈拉到最上面，遮住她露出的雪白肌膚上，那些深淺不一的曖昧痕跡。

顧明珠順勢拉過他的手，笑嘻嘻的看著他。下臺階時，她貌似無心的一拐，&ldo;哎呀&rdo;一聲撲倒在他懷裡。容磊下意識伸手摟住她，眼角忽然有光一閃，他不動聲色的看過去，果然，拐角處有人影正匆匆離開。

一路沉默。

到了顧明珠家樓下，容磊緩緩停下車，顧明珠正要抬手開門，卻被他落了鎖，那&ldo;啪嗒&rdo;一聲，聽的顧明珠心驚肉跳。

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呢‐‐六年前，她第一次向容磊提出分手的那天，他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抿著嘴角惡狠狠的盯著前方，她滿不在乎的推門下車，他也是這麼&ldo;啪嗒&rdo;一聲把她困在了車內。

&ldo;顧明珠，你不要太過分！&rdo;少年怒的聲音都顫抖。

她父親被抓的當天，他退了兩人的機票，向法國那邊的學校提交推遲入學的申請，把已經兌換成法郎的學費生活費都兌換回來，取了出來通通交給她。他利用一切能動的人脈，家裡封鎖了他的經濟，他就四處找朋友借錢。

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和她並肩作戰，可是她不要，她嫌棄他沒用。

&ldo;你不要把我推開，明珠，我不在乎我的前途，如果沒有了你，我要前途幹什麼？&rdo;那時候的容磊渾身都是稚嫩的藝術氣息，看向她的眼神無比痛苦糾結，&ldo;我知道你現在處境有多困難，我知道你不想連累我……可是我們是一體的，明珠，我不會和你分手的。我知道你愛我。&rdo;

顧明珠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她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優雅的褶皺重疊，她冰涼的右手藏在那些褶皺裡，指甲狠狠的戳進掌心。鮮明的痛意直達心臟，她獲得了殘忍的力量，開始微微的笑起來，&ldo;那麼好。你不要再幹涉我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分手。你知不知道你爺爺給了我一筆錢？&rdo;

容磊難過的側過臉去不再看她，良久，他無力的點點頭。

&ldo;你爺爺有沒有說，是我主動去找他要錢的？&rdo;顧明珠聲音清脆，彷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