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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暗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教郎恣意憐?”紅輕輕地念出聲來,男子聲音輕軟,寵溺,有紅從未聽過的溫。誰敢在這深宮後苑裡說這樣的話?
“你到會說。”她聽得這是二小姐家敏的聲音無疑,嚇了一跳,手裡的團扇落在地上,聲音淹沒在夜色裡。
她提著裙襬,慌亂地沿著原路回去。周後已經睡下了,蛾眉緊蹙。她點了燈,在外廳守著,不自覺的念起剛才在聽到的詩。
啪,啪,啪!
紅聽到有人輕微拍手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見一個人面窗而站,旁邊還站了一個跟班樣子的人,低眉順眼,好一副奴才相。
“這詩從你嘴裡念出來,又有另一番味道,讓人說不出地喜歡。”
“你是誰?”
“大膽!”旁邊那人輕喝,彷彿怕吵了裡面熟睡的人,在這樣的夜裡,連喝斥都變得甜軟溫和。
“這扇子可是你落下的?”他交給旁邊那人,示意他拿過來。
紅接了,不敢說是,亦不敢說不是。他雖是問她,語氣分明肯定了這扇子就是她落下的。正躊躇不知如何作答,屋裡周後喚她:“紅,你在跟誰說話。”
“你告訴周後,就說我明天再來看她,讓她好生歇著。”
紅頭也沒敢抬就往屋裡跑去了,他這樣說分明就是後主無疑,那剛才在亭下的兩人,二小姐,和皇上?
那日,周後說精神好了點,要出來走走。園子裡的花開了,大朵大朵淺紫的丁香開得沸沸揚揚,把零星的幾隻牡丹也比了下去。
“紅,你是幾時進的周家,我怎地不曾聽家父說起。”
“我不過是一個下人,老爺又怎會說起。”
“你能詩會賦,雙手白皙,倒像個小姐,在你伺候別人之前,一定有很多人伺候過你,為你梳頭,穿衣吧!”
“不過是前塵往事。”
“你在周家是伺候家敏麼?”
“是的。”
“她,很有野心?”
“你該比我清楚,周後。”
“他們,相處得很好?”周後昂著頭,遠處巍峨的宮殿直聳雲霄,硬生生地擋了另一邊的風景。
“你得把身子養好,不要聽那些丫頭婆子們亂嚼舌根子,病好就什麼都好了。”春紅頓了頓,“她就是真和後主有什麼,也不好明著和你這個姐姐爭的。”
那以後,周後娥皇更是沉默寡言,病情也越發重了。
隆冬,後宮掛了純白的幔布。丫頭婆子們在聽了上面說要他們隨著周後下去,伺候周後之後跪了一地,整個大殿全是嚶嚶地哭聲。
春紅聽著著滿屋的哭聲,內心煩悶不堪。
“你,站起來。”
春紅抬起頭,後主坐在殿上,醉眼微醺。
“你為什麼不哭?嗯?”
他丟下手裡的夜光杯,走過來,生硬地捏起她的下顎,“娥皇在死前說要見你,她跟你說了什麼?”
春紅撇過頭,他捏得她的下顎生疼,那個時候,她的身上全是冷汗。
“你真的想知道?”
他瞪著她,盡顯君王霸氣。
“她說,深宮多怨毒,從來不生長。”
“你撒謊!”他放手,春紅踉蹌退後。“送她們走吧,”他擺擺手,“留下她。”
第三章 花凋
【挽辭】
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未銷心裡恨,又失掌中身。
玉笥猶殘藥,香奩已染塵。前哀將後感,無淚可沾巾。
豔質同芳樹,浮危道略同。正悲落實,又苦雨傷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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