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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聲,也許會是永久性的。
江祗握著棠梔的手無可抑制地抖了下。
哪怕是這樣的輕小的動作,棠梔平穩的呼吸一下就被打斷,因為兩人的手還是相握著的,她迷迷糊糊地輕輕拍拍他的手背,似是安撫。
她的手溫暖又柔軟,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他的心尖泛著深的如針扎般的疼痛。
她那麼好。
他在這一刻,終於承認自己的自私和卑劣。
不能說話的弊端在這一晚展露無疑,誤會層層疊加,讓她害怕、不安、惶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自私地不想放開棠梔。
他們好不容易迎來了,不再被作者操控,可以隨心相愛的世界。
他不願放手。
……
江祗失聲這麼大的事情,沒對大眾隱瞞,江家父母自然也知道了,一大早,兩人就回了家。
趙芸汐平日裡對江祗再怎麼損,這會兒也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到底也是寶貝兒子,以前嫌他話少,她還吐槽自己生了個啞巴,這下一語成讖,他當真說不出話。
江祗平靜地安撫她。
「我沒事。」
趙芸汐白他一眼。
還沒事。
現在聊個天,都得靠手機了還。
早知道他會把自己的嗓子折騰成現在這樣,就不該讓他繼續當歌手,被那麼多人喜歡又怎麼樣?父母只希望子女身體健康。
算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
趙芸汐嘆一口氣:「就趁著這個空檔,好好休養吧。」
江祗點頭。
江祗是功能性失聲,器官沒有任何生理性病變,無需吃藥或者做手術。
一個小時後,醫生上門,指導他做物理康復。
他是專業歌手,發聲模式無需糾正,主要還是做喉部按摩和肌肉的放鬆練習。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江祗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這個世界正在慢慢的,變成獨立的世界。
所有設定上的束縛和光環正在消退,這意味著,他的失聲很可能只是一種光環喪失的懲罰手段。
休息的空檔,他看向窗外。
園子裡,棠梔正和趙芸汐一起賞花,有朵蝴蝶翩翩落在她的肩頭。
六月的時節,日光明亮又燦爛,她笑起來,頰邊凹起甜甜的小酒窩。
他的摯愛,再也不會遭受任何苦難了。
那發生在他身上的這點兒小挫折,又算什麼呢。
……
醫生說,保護聲帶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覺。
早睡多睡,放鬆心情,配合著吃藥,休養個把月,肯定能好起來。
等到飯後,棠梔就利索地把江祗摁到了床上。
「快睡覺,你昨晚睡那麼遲,今天肯定很困的。」
房間裡開了空調,她怕熱,就穿著一件杏色的背心,下身一條短短的牛仔褲,露在外面一雙腿又白又細。
她主動鑽進他的被窩裡,愉快地把腿架在他的腰上,伸手輕拍江祗的手臂:
「快閉眼,我陪你睡。」
江祗看著她,抿唇笑了下。
他打字給她:「睡不著。」
棠梔其實也很亢奮,半點睏意也沒有。
她昨晚可能熬夜熬得太過,今天反而很精神。
但她是她,江祗是江祗。
他一個失聲的人,得遵照醫囑,好好休養才是。
她伸手去遮他的眼睛:「我不管,你睡不著也得睡,江祗,你要聽話呀!不然不跟你好了。」
她今天軟得像是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