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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擺手，忙說要不是他沒看好小孩也不至於出這種事。他將注意力放在凌希身上，見這人垂著眼專注地削蘋果，害怕他割著自己，便想接過來。

老爺子及時制止，隨口道：&ldo;讓他來吧，哪有那麼嬌氣。&rdo;

沈玄微怔，老爺子這話聽起來很符合對凌北一貫的態度，阻擋他的動作也很自然，但總讓他覺得有些刻意，不由得再次看向凌希。

小孩的手上纏著繃帶，水果刀對他而言有點大，卻握得很穩，蘋果如今已經削到中間地段，果皮一直沒斷。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他隨意掃了一眼，很快又轉回視線，繼續削皮。

沈玄又是一怔，只覺那冷漠銳利的目中隱含瘋狂，讓人非常熟悉。

‐‐是因為被綁而受了刺激？

沈玄只能這樣想，一邊和老爺子搭話，一邊暗中觀察某人。

凌希慢條斯理地削完皮，拿過床邊的託盤放在腿上，將蘋果往上一按，手起刀落，刷刷刷，眨眼間便把它切成了無數細小的方塊，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刀工相當純熟。

沈玄：&ldo;……&rdo;

凌希舔舔刀身，嘗到果汁的味道，愉悅地眯起眼，將託盤推過去：&ldo;謝謝你救了我。&rdo;

&ldo;……&rdo;沈玄道，&ldo;應該的。&rdo;

他取過牙籤開始吃蘋果，暗暗思考凌希這是暫時的還是又回到了當年最初的狀態，不過倒也沒關係，上次他沒能陪這人走過那段艱難的路程，至少這次可以。

凌希重新拿來一個蘋果，平靜道：&ldo;爺爺，我沒事。&rdo;

老爺子的神情驟然一鬆，孫子是不會騙他的，既然說沒事就代表能控制得住，而不會做出傷人傷己的行為。他板著臉，淡淡道：&ldo;那我走了。&rdo;

凌希知道家裡還有很多事，嗯了一聲。

沈玄把老爺子送出去，回來坐下：&ldo;聽說你也暈了，醫生沒說什麼？&rdo;

凌希眯眼盯著他：&ldo;嗯，沒事。&rdo;

他其實是因為忽然被沈玄抱住而發病了，但當時受了傷，情緒一激動便失去了意識，清醒後他已經調整完，不會再發作。

&ldo;其他地方呢？&rdo;

凌希無所謂地道：&ldo;摔倒的時候扭了一下，腳腕有點拉傷。&rdo;

沈玄視線下移，見他蓋著被，便稍微掀開一點，發現左腳敷著藥：&ldo;需要養多久？&rdo;

&ldo;一個月左右。&rdo;

沈玄點點頭，與他隨意聊著天。凌希的話不多，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蘋果上。沈玄正想著要不要推小孩出去曬曬太陽，卻見護士找過來說要打點滴，只得走人。

病房很快變得安靜。

輕風拂過樹葉，隱約帶起少許沙沙聲，窗簾在空中勾著優美的弧度，起伏間夾雜著春末清慡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放鬆。

鄧文泓擺平醫院拉著二哈進門時便感覺到這股寧靜的味道，下意識笑了笑，但緊接著他便覺出少許問題，抬眼望向小孩。

或許是氣氛太好，反而襯出小孩有些孤冷。

也許是臉上沒表情的緣故？要麼就是……換了靈魂？

鄧文泓笑眯眯地上前：&ldo;沒事吧？&rdo;

凌希嗯了聲，恰好又切完一個蘋果，推過去，對他們笑了笑。

那笑容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溫和，反而帶著點冰冷而艷麗的味道，鄧文泓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