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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愫卿掙扎的起身在沙發下拿起手機，發現是裴莉發過來的視訊通話。

她接起，裴莉在那邊邀請他們下午去她家吃飯順便一起跨年。

梁靳陽的跨年小計劃瞬間泡湯。

男人一臉鬱色，林愫卿臉上的笑容怎麼止也止不住，最後還是她在男人嘴唇上親了又親，才把他哄好，哄得人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摟緊懷中的人，大手在她後背上摩挲起來，輕笑出聲：「真拿你沒辦法。」

「趕緊起來，換衣服出發了。」

聚會的地點在周聶的老家，在清水鎮的某一個小村莊裡。

近日來夫妻倆被雙方父母催生，催到煩躁不已便躲到鄉下尋個清淨，美名其曰：備孕。

開車過去要二十分鐘，駛離城鄉柏油路後開始進入一道幽長的泥土路，泥土裡摻雜著白雪、雪化成水，潮濕裡混著泥濘，汽車輪胎壓過濺起微弱的水花飛濺在車身上。

林愫卿偏頭望向窗外，道路兩旁光禿禿的白楊樹從眼前掠過，荒涼的瞬間氣息撲面而來，帶給人別樣的感官，隨著風飛舞，殘留在樹枝上的雪花飄揚在空中打在前擋玻璃上，雨刷器在來回甩動。

前方一望無際的田野裡有不少小土堆，黃土上覆蓋了白雪，林愫卿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梁靳陽說那是村裡埋人的墳墓，林愫卿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怎麼不埋到山上？」

記憶力裡她們那都是埋在山上的多。

「你仔細看這邊沒什麼山，且遠。」他手指指了指前方的位置，「埋在平原，近且方便掃墓。」

林愫卿聞言恍然地點頭。

車子進入村子羊群在車前慢悠悠地走過，梁靳陽腳輕踩油門，一動一頓的緩慢行駛。

林愫卿腦袋左右轉動觀察這裡的房子，外牆上寫有「脫貧無捷徑 勤勞是根本」。

到達周聶家。

他家的房子是一套平房，紅磚黑瓦築建而成，大門前面貼有白色的瓷磚，院子裡的積雪被打掃到一旁，堆成小堆堆。

進入院子右側搭建了一處涼亭，此時裡頭站齊平時裴莉組織聚會喊過的人，裡頭支起了燒烤架，一旁還燒有一盆旺盛的炭火。

林愫卿倆人微笑沖他們點頭問候，裴莉上前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梁靳陽走進男人堆裡發煙。

裴莉：「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水果？」

「那等會兒我帶走？」

「那不行，帶都帶來了。」裴莉說罷就將東西遞到身後的桌子上，而後拉著林愫卿就要朝裡走。

林愫卿：「我還沒吃到東西呢。」

聽罷，她老公周聶遞過來一碟燒烤，裴莉自然地接過，夫妻倆配合得天衣無縫。

林愫卿無語地看著這一幕，目光最後落在梁靳陽的身上，他與她對視，沖她一笑，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這麼多人看著。

逃也似地跟裴莉進入屋裡，屋內很暖，林愫卿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邊吃烤串邊問她是有什麼八卦要跟她聊嗎？

裴莉煩躁的撓撓頭，跺了一下腳，雙手拉拽了下褲子坐到她身旁，一副要暢所欲言的樣子。

林愫卿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想笑，洗耳恭聽準備聽她說。

裴莉見她這樣，醞釀起來的情緒突然一下子崩了，撥出一口氣也笑了。

緩了一會兒，裴莉同林愫卿提起周聶母親催生的這件事。

周聶的母親在政府工作，性格屬於極度強勢的那種。每次催生都繃著一張臉，嚴肅得要命。

她雖然不說她，但她很會指桑罵槐。

得著周聶罵，說什麼都三十了還不打算要孩子，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