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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你不是一類人。」
「你縱容官場舞弊,不過是因貪圖享樂,國庫空虛,所以默許下面人買官賣官以此充盈國庫,你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我爹是為了天下百姓,別把你跟他相提並論。」
「他就差在不知這事全是你默許的,以他一人之力,怎麼可能與你抗衡。」
「所以你知道朕為什麼放過你嗎?不止是因為澄兒,還有另一個原因,或許朕真是錯了,可是朕身為皇帝,如何能認錯,這事關皇室權威,即便錯了,也得硬著頭皮走下去,更何況,這不是朕一人之事,那麼多皇族宗室,全牽涉其中,朕如何能獨善其身,也不是朕一人能決定的。」
「其實早在朕派人去查你爹時已知道了你,雖然那時年紀不大,可朕知道,你定是個可造之才。」
「在你爹一事上,朕是有愧,他並未做錯什麼,朝廷需要這樣無私無畏的賢臣。」
「朕走之後,澄兒就託付給你了,她一心待你,這般真心實意,將來若是你變心,定會傷她很深,投入越多感情,也是越難抽身,朕本是不同意的,可見你與她相處時,朕便放心了。朕相信你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我就會好好對她?你一走,她就是無依無靠,再無人依仗,對我也再無價值,我為何要再留她在身邊,又為何要善待她?」
「是嗎?你如今話是說得硬氣,但朕要提醒你,你傷澄兒一兩次,她可能還會原諒你,但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她也會受傷,到最後,你再後悔時,便是如何也不能挽回的。」
他記得當時對於這番話,他是十分不屑:「我為何要求她的原諒。」
「不管如何,這些事都與你無關了,你死後,即使我折磨虐待她,你又能如何呢。」
這些話還猶在耳邊迴響,但他卻早已後悔。
他說的那些話,又何嘗是他的本意。
章昱走後,這日夜裡,孟沅澄也失眠了。
因為章昱所說的那事讓她太過震驚。
輾轉反側一直難以入眠,孟沅澄也想起了些往事。
其實她曾經給過裴鈺機會。
在起初那幾個月,他一改過去的溫和體貼,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她是難以接受的。
他毫不掩飾地告訴她,過去她以為的那些甜蜜幸福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的謊言所堆砌出來的假象,她以為他與她是同樣的心情,但他明明白白地用行動表明,他從未對她真心過。
他不願放手,不過是懶得再去花精力經營一段新的感情。
她問他為什麼。
即便是要報仇,他也已達成目的了。
那時候的她只想著擺脫他,沒有愛全是謊言的關係如何能維持。
但他一次次地用強硬的手段告訴她,即便這是一場明明白白的欺騙,她也不能離開。
她很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夜裡也會被噩夢驚醒,她不懂,她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真心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對待。
可是在他面前,她卻還要強撐著不能表露出一點軟弱。
明明前一刻還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下一刻卻像是變成了冷酷無情的陌生人一般,她多希望那是一場夢,可事實卻不容她不承認。
裴鈺本身就是如此,過去的那一切都是為了迎合她的偽裝,只是稍稍一點改變,她便一頭栽了進去。
時間一長,她甚至慢慢地開始妥協,他在一點一點地試探著她的底線,直至她徹底屈服。
那段日子,她放棄了要逃走的念頭,幾乎都要接受他,反正那時的她無依無靠,綜合來看,裴鈺是最好的人選,她又何必再折騰呢。
裴鈺應該也是察覺到了她的軟化,所以對她也稍微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