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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著毫無滋味的苦蕎茶，終於問出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ldo;林現。&rdo;

&ldo;嗯？&rdo;

&ldo;你怎麼想著要去考警校呢？&rdo;艾笑兩手捧著茶杯。

他嘴裡還含著一口酒，聞言慢慢嚥下，&ldo;我沒有考警校，畢業之後我直接去當兵了。&rdo;

&ldo;用全校第一的成績？&rdo;

&ldo;嗯。&rdo;

&ldo;……&rdo;儘管覺得不太禮貌，她依然想說&ldo;真浪費&rdo;幾個字，&ldo;為什麼？&rdo;

林現張了張口：&ldo;因為……&rdo;

因為……

因為曾經有人看完陸軍戰爭片後，在回家的途中一路發花痴。

‐‐&ldo;我好想嫁給兵哥哥啊！！！好想！！特別想！&rdo;

頭頂的鳥被驚起四散逃離，小區裡滿是迴音。

他那時候感到丟臉地退開了幾步，等她喊完才顰眉問：&ldo;你之前不是說喜歡何子謙的嗎？&rdo;

女人果真很善變。

後者笑嘻嘻地把頭轉過來，大言不慚：&ldo;何子謙我也喜歡！不過他有點難追。&rdo;

想了一想，於是豪氣幹雲：&ldo;我決定了，如果以後追不到他，就移情別戀去追兵哥哥！&rdo;

說到最後還不忘揶揄他兩下。

&ldo;你也要多鍛鍊身體，不要老蹲在教室裡讀書，看你身板，這麼瘦……&rdo;

林現握著手裡的白酒杯短暫地失了片刻神，繼而他恢復如常地露了個笑，回答得很片面：&ldo;大概那個時候比較熱血上頭，想著要為國家奉獻青春吧。&rdo;

艾笑似是而非地頷首，沒再深究下去。

正對面的窗戶開了小半縫隙，入夜的涼風颳進來，將湯鍋上的熱氣陡然吹散。少了煙霧作遮擋，林現的臉忽然不那麼失真了，顯得疏朗又清晰。

她攪動湯勺瞧了一陣，不知是有什麼打算，挪椅子往前坐了坐，對他道：&ldo;手給我一下。&rdo;

後者疑惑地微微偏頭。

艾笑不由分說地攤開掌心，用眼神示意他快點，&ldo;給我一下。&rdo;

林現不解地看了她幾眼，還是依言遞出去。

&ldo;不是這個，另外一隻。&rdo;

他只好又換了隻手。

艾笑低頭將他的手翻了個面，手背朝上。

關節處的痂已經脫掉了，新長出來的面板明顯比周圍的要白一些。

她拉著林現的手，從包裡取出支手霜，均勻地給他抹了個遍，最後輕拍兩下，極有誠意地彎腰鞠躬。

&ldo;謝謝林警官的救命之恩，嗯……這段時間麻煩你了。&rdo;艾笑晃了晃那支手霜，塞進他掌心，&ldo;今天來得比較匆忙，水果店沒多少新鮮的水果，等改天我再補上。就……先收下這個吧，聊表心意。&rdo;

突然受了她一個大禮，林現在原地反應半晌，才漸漸回過味，笑道：&ldo;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而且……&rdo;

他把手裡的那支護手霜轉了個圈，&ldo;其實我平時很少用……&rdo;

艾笑點了點手背，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