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石砌的汽車道彎彎地繞向別墅後面,兩側是等距離的一根根古典式燈柱,高高的寬敞的臺階通向有欄杆的廊臺,廊臺後面是別墅的露臺。露臺後面,才是雪白的窗紗遮掩的一個個房間。這哪像是棲居的別墅啊,簡直就是完美的藝術品。 她的家雖比不上這一幢別墅,但她家中為歡迎客人懸掛著氣球、綵帶的涼棚,寬大的泳池,足有一畝地大小的草坪,無不顯示了她家的富裕、豪華。他們在她家中散步、在泳池旁留影,在她家的書架前翻閱美國、香港、臺灣出版的國內少見的華文書籍。誰都說她家是去過的幾戶人家中最好的一家,誰都說她有個美滿的婚姻。同行們愛吃日本口味的“索米”湯,她那一表堂堂、有著體操運動員般體魄的丈夫,竟在廚房裡一連重複烹調並分三次熱情地端出來,請大夥兒品嚐。他們還見了她的兩個孩子,十九歲的男孩武高武大,簡直就是一個活著的“成吉思汗”,更像一位在日本世人矚目的相撲運動員。而她十七歲的女兒翠西卻長得瘦弱苗條。兩個孩子出來與客人們見面時十分靦腆地笑著,顯得很有禮貌。他還看了她拿出來的照片,有幾張是她年輕時照的,剪著運動員型的短髮,神采飛揚,卻又是一副溫柔依依的模樣。他誇她當姑娘時簡直像電影演員,她陶醉地向他表示感謝。他去過的國家很多,見過的世面也多了。他不認為她們家過得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但在心裡,他也承認,她過得是富裕的、無憂無慮、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哦,現在看來,這一切全是他的錯覺? 他們游完了豫園,在小吃總彙吃了午餐,要了出租,直驅楊浦大橋。他告訴她,黃浦江上有五座這樣的大橋,最大的那一座叫楊浦大橋,他們可以在最大的楊浦大橋停下來,步行上大橋看一看浦江兩岸的風光。她一迭連聲地說:“依你,全依你。” 在橋頭堡坐電梯上了楊浦大橋的橋面,正是烈日當空的午間,太陽火辣辣地直照在頭頂心,他歉疚地一再對她說,這不是上橋的時候,真抱歉!沒想到她全然不在乎,興味濃郁地撐開一把摺疊傘,讓他也站在傘下,慢悠悠地觀賞著浦江兩岸的景緻。 走到橋面當中,俯首朝下望去,江水在耀眼的太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他閉了一下眼睛,沒頭沒腦地說:“我們去你家那天回來,大家都認為你過得不錯。那幾位女士,對你丈夫評價還不俗呢。” “那都是他裝出來的。”她手中的傘打得很低,為兩人籠罩出一個熱烘烘的兩人世界,一路上,觀賞景緻、上車下車,沒顧上交談,沒料到,他的話一出口,她就能接上他的思緒。連他都感到驚訝了。她轉過臉接著說,“拿你們的話說,他做得是表面文章。” 他笑了:“能這麼做表面文章,也不錯啊。” “你知道什麼呀,”她的語氣透出明顯的怨氣,彷彿很不情願地道出了實情,“那天你們一走,他就把圍裙解下來狠狠地一扔說,好了,面子我都在客人跟前給你爭了,該你收拾了!你想想,這就是他的真正面目。” 是這樣啊。他險些脫口而出,但他沒說出聲。他指著正從橋下開過的一艘大船說:“這裡太熱了,我們走吧。” “不,你靜下心來,就不覺得熱。瞧,還有風呢。”說著,她的一隻手持傘,一隻手親熱地挽住了他的臂膀,“這裡很好,沒什麼人來打擾。” 她說得是對的,江面上不時地拂來陣陣熱風。身後一刻不停地過著來往車輛,但沒有一個司機會注意到他們兩個遊人。正因為是在烈日高溫之下,長長的橋面上就他們兩個遊人。從豫園走出來以後,一路之上,他們幾次自然地分開了,隨後,她又自然地主動挽住了他。遇到人擁擠的時候,她還像避讓別人一般,偎依到他的胸前來,似乎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天生的情侶。他愈來愈感覺到她的親暱,她對他的充分信賴。他知道,此時此刻,如若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肢,甚至於有更親熱的舉動,她是不會反對、不會生氣的。但他沒這麼做,他覺得這麼一做,就太像庸俗的愛情小說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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