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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韻柳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了蹙。韻柳分明聽得出美葉子的話裡暗暗的所指,但是一路走來,她和新南共同經歷過了太多的波折,對於新南。韻柳是持有著很深的信任的。不過,雖然如此,大概是無法避免的吧,山口美葉子的這句話還是在韻柳地心裡隱隱的埋下了一顆釘子。只是,此時此刻,韻柳還沒能意識到。
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才真正讓韻柳感覺到這顆釘子在戳痛著她的心。
沈新南把那批藥品運出上海之後,他就料想到不論是日本人還是國民黨特務遲早都會找到自己。現在真地是他脫身的時候了,越快越好。而且如今身邊有了韻柳,他也就需要承受著雙重的危險。就像自己有了兩副身體。安全起見,從碼頭回來,當晚他就帶著韻柳離開了公館,打算第二天處理好一些必要的善後事宜。就帶著韻柳離開上海。
不過,他絕想不到這個日本女人這麼快就找上了門來,那是因為他完全低估了他在她心裡已經佔據下的位置。她已經無法能夠輕易的放過他。
他買好了明早離開上海的船票,回來時,一開啟房門,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見了屋裡地美葉子,那一刻,他怔怔的僵立在門口。更多感到的卻是恐懼。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當他一返過神來,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他就徑直快步走過去,不由分說一把將韻柳拉到了自己身後面去,隨即一派警戒的神色凝視著美葉子。
美葉子僵硬的動作慢慢從座椅上站起了身。一面轉移不開視線地看著他。他陌生、戒備地眼神就像是利刃刺痛著她的心。他突然完全陌生地像是另一個人。手撐在沙發椅靠背上。她支撐著站在他面前,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他。也真得是無法接受得了。
窗外無面目陰沉沉一片的天,屋子裡這麼三個人,究竟誰親誰疏?像刀切下去的一般,一目瞭然。美葉子的心一陣陣揪扯一般的痛了起來,原來自己真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局外人,更或者,還是他眼中敵視的人。
她忽然顯得有些突兀的猛然把身子背了過去,因為再難忍得住眼中的淚水。
眼淚直溜溜滾了出來,因為竭力按捺著自己的情緒,她蒼白的臉隱隱的掣動著,那雙清如水的明眸此時卻越來越一派寒涼了下去。……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不真實的幻夢。現在,夢醒了。……但是讓她怎麼能甘心?這不知道是她獨有的,或是普遍日本人性格里的特質,對於他們認定的人或事,是有著一種不可理喻的堅守的。
美葉子忽然止住了眼淚,拿手指悄悄抹掉了臉上的眼淚水,眼眸中有的是一種絕望之後的死寂——敵視又如何?只要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新南君,看見我,是不是很意外?”她慢慢轉過身去,平定的神色望著沈新南,細柔的聲音卻隱隱讓人感到有那麼一絲絲的陰涼,“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一刻見不到你,我都會魂不守舍。”
這樣說著,美葉子的心裡卻猛然一股再難壓制住的酸楚,——這些話,是她一直想讓他知道卻不敢說出口的心裡話,沒想到卻會是在這種情境下說了出來。她戀戀的望著他,眼中噙著一彎溫婉的笑,只是那笑裡卻滿是悽然的蒼涼味道;一滴眼淚忽然從她的笑著的眼睛裡直直的滾了出來。
沈新南驚疑不定的眼神怔怔看著她,心思糾結下,臉上的神色卻忽然一重重的凝重起來。這時的美葉子卻已經走近去,環臂把他抱住了。
猝然看見了眼前這一幕,一直在沈新南身後的韻柳的心不能避免的一陣寒涼的顫抖,她不知怎麼,忽然不自禁的往後退出去了幾步。遠遠避開了那兩個人。
山口美葉子的舉動讓沈新南的身子猝然一緊。他怔怔僵了一會兒。一返過神來,他猛然一把用力推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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