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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璃的悲劇都是拜魔境所賜，而魔境的孽債遠不止這些。他曾與同仇敵愾、並肩而戰的師弟，如今居然只給了不鹹不淡的兩個字。

東華從來不會發脾氣，倘若真的動怒，也只會用冷淡的目光看著對方。

玄天勾起嘴角道：&ldo;師兄，不高興了？&rdo;

東華道：&ldo;我高興與否，似乎與你並無關聯。&rdo;

玄天柔聲道：&ldo;怎會無關，若師兄此番不高興是因我而起，那我豈非大逆不道？&rdo;他側了身子，一手將赤璃擋在一旁，又緩緩踱向東華。

東華後退數步，心道：&ldo;你若還記得大逆不道四個字，也便不會有今日了。&rdo;

朗月隔樹相照，幾枝疏影在玄天白玉似的面上拂過，他俊逸的五官愈發明晰起來。又有長睫的陰影投在眼底，一時間亦仙亦魔，如幻如真。

東華艱難的移開目光：&ldo;我問你，辟邪可是你放出來的？&rdo;

&ldo;不然呢？&rdo;玄天略帶茫然，&ldo;還能有第二個人麼？&rdo;神情與昔年同東華耍賴時的無辜之態，毫無二致。

東華狠下心質問：&ldo;你……你究竟有何陰謀？&rdo;

玄天似是聽到了滑稽的笑談一般，低笑一聲：&ldo;師兄真是太高看我了，怕是如今，我略略抬一抬手，師兄都會認為我要興風作浪了。&rdo;

東華本是萬分戒備，聽他這樣說，不自覺產生了片刻的沉思：莫非本上仙防他防的有些過了？

玄天斂了笑，道：&ldo;若我說，我只為自保，師兄信否？&rdo;

袖下，東華雙手微微蜷起，片刻後，驀然攥緊。若是從前的玄天，東華自是願意相信。因秉性與身份所致，許多年來，他說過許多違心的話。但他是真心疼愛這個師弟，從不做假。

否則一番仙魔大戰時，他得知玄天被帝濁圍困，率殘部負隅頑抗的訊息，便不會冒然出關，急召人馬前去馳援。

否則看見玄天猝不及防，被身後的帝濁當頭一掌全力劈來時，便不會直衝過去，以身相護，生生受了那一掌。

否則不會間接因為玄天一句玩笑，便施法以致天河水逆流成災，險些淹了天界。

樁樁件件，不勝列舉……痛心疾首！

東華強忍住心底乍起的波瀾：&ldo;我信不信，與你何干？你如今，又與我何干？&rdo;

玄天眸色驟冷，一寒到底。

此時月正中天，至圓至亮，整個夜空呈現出異樣的光彩。

玄天薄唇略略噏動幾下，袖中飛出一個方正的物件，擎在半空，青銅身的圖騰縱橫交錯，華光大放。

東華瞳孔縮起。

太初匣。

玄天一招手，太初匣如有感應，緩緩啟出一條縫。霎時間湧出隱隱嘈雜的聲響，如有成千上萬悲喜之人大放其聲，似是離得極遠，卻令人毛骨悚然。這本是仙家寶物，卻因封禁生靈太多，被填滿哀怨之氣。

太初匣露出的縫隙極密，卻足夠玄天召喚的東西躋身而出。幾道淺淡的人影在半空中飄忽數下，合成一個。

東華不由上前一步：&ldo;這是……楊少彥缺失的多半魂魄？&rdo;

玄天撫掌而笑：&ldo;師兄眼力不錯。&rdo;

東華眉心突突的跳起來，眼瞧著楊少彥的殘魂在玄天的咒聲中迅速飛進屋內，撲進那空了大半的軀殼裡。

重新得了囫圇精魂的的楊少彥，驀然睜眼，因體力衰弱，一時難以起身，但口中已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