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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回花店的路上,我接到海波的電話,賠償的事情已經搞定。海波辦事就是乾淨利落,他說要把剩下的錢給我送來,我想了想反正順路,還是自己過去一趟。我到的時候,海波的店門剛剛開啟,還沒開始營業。我問他:“生意還那麼好?”他抓抓頭:“還行吧!賺點小錢花花。”
他把我讓進店裡坐下,拿出個信封給我:“這是剩的錢。一共賠了他四萬,其實他那破車也就值三萬。我想著嫂子的意思是息事寧人,就多給他加了一萬。”
我沒接,點點頭:“行,這麼辦挺好。他本來不是說要十萬麼?你怎麼跟人家說的?”
海波樂了:“大嫂,這你就別管了。我這麼跟你說吧,這也就是我去,換別人去的話,那車主都不敢收這錢。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嚇唬他,咱講道理。”
他又把信封往我手裡遞,我推了回去:“好吧,那我謝謝你了,剩下的錢你先拿著。”
海波為難的皺眉頭:“這我拿著算怎麼回事啊?”
我解釋道:“我還有事兒求你,你們店裡缺人手麼?”
海波眼睛轉轉,笑道:“大嫂,你說我這缺人,我這就缺人!”
“別貧了,我跟你直說吧,我想讓虎子養好傷以後來你店裡上班。你看行麼?”
“行,當然行了!別說我這真缺人,就算不缺人,我把別人開了,也得讓虎子進來不是?”
我被他氣到笑:“也不用開別人,這錢我放你這兒,虎子的工資獎金就從這裡出。”
海波直襬手:“大嫂,你又讓我難辦了。不帶這樣的啊!這不是讓人罵我麼!”
我知道要說服海波很難,只好跟他交底:“海波,我這麼和你說吧,燕兒和虎子就跟我的親妹妹親妹夫一樣。但是我直接給他們錢,他們肯定不會要。我把這幾萬放在你這兒,還要你配合,給虎子做獎金也好,做提成也好,千萬別說破。你明白麼?”
海波想想,嘆了口氣:“唉!好吧,這事兒就咱倆知道,大嫂你放心吧,讓虎子傷好了隨時來上班都行。”
到花店的時間是九點十分。
我迎面看見蘭蘭左右手各提了一隻花籃走出來,忙上前接過一個來:“大早上的又沒什麼人,不著急的,一個一個拿吧。”
蘭蘭用手背抹了把汗,笑笑說:“沒事兒,我在鄉下乾的活兒比這重多了。”
像蘭蘭這樣年輕漂亮又樸實勤快的女孩兒真不多,我曾經跟她提過如果她願意,我可以出錢供她讀個文憑,這麼小的年紀不上學可惜了。她卻回絕說,在她老家女孩子大多隻讀到小學,像她能初中畢業,打工賺錢供弟弟唸書已經足夠好了。蘭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溫柔知足的笑容,我相信她是真的這麼想,也就不再提起。這樣也好,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命運,誰說不是一種幸福呢……
早上是花店生意最冷清的時候,我坐在藤條編的扶手椅上算這個月的收支,蘭蘭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麻利地把一隻只玫瑰花包進透明的包裝紙。
如今時代變了,即便不是特殊的節日,也有人來買玫瑰送給戀人。十年前,卻遠不是這樣。如果以今天的標準,孫皓志當年送我玫瑰的舉動大概也算不上多驚世駭俗。不過,我始終還是覺得,孫皓志這種人和“浪漫”兩字就不該扯上關係。
門口掛著的風鈴叮叮咚咚的響起,一個客人走進來。我和蘭蘭立刻站起來去招呼,那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生,戴著黑框的眼鏡,很斯文的樣子。他指指蘭蘭正在包的玫瑰說:“我要一枝。”蘭蘭挑了一枝拿給他。客人走後,蘭蘭對我說:“姐,這人每天早上都來買一枝玫瑰,有一個多星期了。你說他幹嗎不一次多買些一起送啊,又大方又省的麻煩!”我笑:“有人就喜歡這樣,天長地久,細水長流……”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