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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說：&ldo;醫藥費又不夠了。&rdo;

&ldo;我馬上交。&rdo;提到醫藥費，我的神經就會瞬間縮緊，以至於我一邊說一邊就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ldo;別著急，我給你墊付了。&rdo;他抬手示意我坐下。

我愣愣的坐下，好半晌才收回心神，說：&ldo;謝謝你莫醫生，等我發了工資，我馬上還你。&rdo;

&ldo;錢不是首要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看你母親的醒過來是什麼狀態。&rdo;他說，&ldo;昨晚使用的鎮定劑大約是往常的四倍，看得出來她的病情惡化的很厲害，或許後續的治療舉步維艱。&rdo;

我囁嚅了半天，才擠出一句：&ldo;我剛剛看她睡得很祥和的樣子。&rdo;

他點了點頭，&ldo;病人睡著以後，大腦皮層會因為抗拒現實而反射性的做出美好的假象。重度精神病患者，要麼歇斯底里，要麼沉溺於自己臆想的世界無法自拔。江小姐，你母親目前的狀態，初步判斷為第二種。&rdo;

&ldo;沉溺於自己臆想的世界？&rdo;我怔怔的重複著他的話，&ldo;所以……她連我也不認識了是不是？&rdo;

莫一帆略微一怔，點了點頭。

我整個人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身體的主心骨，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裡。

他站起來給我倒了一杯熱水，伸手扶住我的肩膀，&ldo;別擔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治療你母親的。&rdo;

熱度從杯子上傳遞到我的手心，我冰冷的身體才像是慢慢回溫。沉默了一會，我問：&ldo;昨晚上刺激我媽的，是不是蘇雨？&rdo;

莫一帆沒有回答我，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朝著莫一帆鞠了個躬，&ldo;謝謝你莫醫生，我媽就先拜託你，我要回去休息一下。&rdo;

他溫和的眸子在我身上轉了一圈，說：&ldo;不要衝動。&rdo;

我笑了笑，&ldo;我只是覺得累了想回去睡覺而已。&rdo;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點了點頭。

我離開醫院，直接衝到五金店買了一把菜刀，塞到包裡就往蘇雨家殺去。

自從我外婆去世以後，這世界上我就剩我媽一個親人了。為了她，我把名字都改成了我妹妹的；為了她，我可以低聲下氣，被客人怒罵甚至甩耳光，我都能笑臉相對。

可蘇雨，偏偏動了她。

到了蘇雨家，我直接踢門，&ldo;蘇雨，你給我滾出來！&rdo;

裡面安靜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家裡根本沒人的時候，蘇雨才慢悠悠的開啟門。

&ldo;江瑤，你找我幹什麼？&rdo;她高傲的就像個孔雀，氣定神閒的捋了捋耳邊的長髮。

我沒回答她，直接衝進她家。

&ldo;誰讓你進來的？&rdo;蘇雨皺著眉，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在地板上留下的腳印。

&ldo;進來，我有話和你說。&rdo;我面色平靜的看著她，手已經伸到包裡摸到了菜刀。

她翻了個白眼，把門關上走過來坐到了我面前的沙發上，那得意的模樣就像個剛剛下完蛋的母雞，說：&ldo;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待會天澤還要來接我去約會呢。&rdo;

我也不和她廢話，直接把菜刀一下子抽出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駕到了她的脖子上。

&ldo;江瑤……你……你……&rdo;蘇雨的臉瞬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