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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便道:「娘娘,請恕奴才無禮。奴才適才看霍大人……看娘娘您的眼神有些……過於曖昧。」
蘇若華秀眉輕皺,看著芳年一字不發。
芳年連忙跪了,說道:「娘娘,奴才不是在胡言亂語,敗壞娘娘清譽。只是,霍大人實在有些不對勁。娘娘起駕之後,奴才瞧見,他望著娘娘的步輦一動不動,看見奴才看他,這才走了。宮裡人多口雜,倘或傳出去些什麼,怕是對娘娘極為不利。」
芳年的顧慮,不無道理。
世道便是如此不公,哪怕這個女人什麼也沒做,人也往往會責怪她不守婦道——不然,這男人為何偏偏黏上你,不去找別人?
蘇若華輕輕吁了口氣,說道:「你且起來吧,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
芳年訥訥答應,從地下起身。
蘇若華輕輕說道:「你是本宮身邊最得用的宮女,你的心思最細膩,看事情也最細緻,想的也更周密長遠,本宮相信你所言。」
芳年心中頓時一陣感動。
蘇若華又道:「其實本宮同他也沒什麼道理,不過是舊日見過幾面,知曉他要去蒙古平叛,託他打聽過家人罷了。他是外臣,且一走半年,本宮深居後宮,誰也見不著,什麼事也沒有。」
芳年卻憂慮道:「娘娘,奴才自然相信娘娘的品性,然而就怕有小人興風作浪。趙貴妃那起子人,正一門心思抓娘娘的錯處兒呢。皇上現下待趙貴妃甚好,怕她撥弄唇舌。」
蘇若華咬唇不語,半日沉吟道:「嘴長在外人身上,她要去說,難道本宮要去縫住她的嘴麼?不必理會,皇上若來責問,本宮自有話說。」
芳年聽她如此說,心中雖七上八下,但也知曉並無什麼行之有效的法子,只得點頭應下。
蘇若華放下此事,又想起家人,說道:「京中那處老宅,該是細柳巷子裡那間了。昔年抄家時,這宅子因是寄在一位遠親名下,所以不曾被朝廷抄沒了去。待會兒,你同露珠到庫房,包上些料子,再替本宮封二百兩銀子,使人送過去。」言至此處,她輕輕嘆了口氣:「也怪本宮沒用,爹孃哥哥姐姐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必定吃了許多苦。一朝回來,除了這些東西,本宮竟再也做不了什麼。」
芳年聽她口吻如此自苦,也替她難過,說道:「娘娘不必如此,娘娘如今身份尊貴,將來再有了孩子,就越發不同了。往後,娘娘想要照拂母家,多的是機會呢。」說著,她忽然靈機一動,笑道:「娘娘,何不向皇上提一句,準許夫人大小姐進宮探視?這也是有先例的,不算違制。」
蘇若華聽著,心中微微一動,但又搖頭道:「不可,本宮的母家是蒙皇上大赦方能回京,這已算是法外施恩了。倘或本宮再去求皇上,準許母親和姐姐進宮,難免有得寸進尺、恃寵生嬌之嫌。再則,宮中的規矩,五品以上命婦方能入宮覲見后妃。父親被罷官撤職,母親的誥命自然也沒了,姐姐更是白身,入宮是不大方便的。眼下正是非常時期,不能授人以柄。」
芳年有些不忍,說道:「娘娘這般剋制,也是難得一見了。往年,就是有賢德稱號的淑妃,也總有倚真身份行事的時候呢,更不要提貴妃了。娘娘分明跟她們都不一樣,卻要這般節制,皇上又不來看娘娘。」
蘇若華笑了一下,說道:「來日方長。」
當下,芳年更不多言,出去叫了露珠,到倉庫之中找布料,封銀子。
蘇若華在屋中靜靜的坐著,看著日光透過窗欞子,在地下灑下一片光影。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想笑,鼻子卻酸了起來。
有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父母兄姐也回到了身邊,她也算是即將圓滿吧?
陸旻聽了霍長庚的奏報,龍心大悅,在養心殿為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