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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旻淡淡一笑:「你這話,與你父親倒是一個意思。你們父女兩個,當真是心意相通。」
皇帝此言頗有諷刺意味,換做機警的嬪妃,早該下跪請罪了。
可這趙貴妃偏偏是個腦子不大好使的,她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父親與姑母自小就十分疼愛臣妾,臣妾那個庶出的妹妹,在府中就跟丫鬟一般。」
陸旻笑而不語,繼續低頭寫摺子。
趙貴妃在此處消磨了半日功夫,無所事事,只覺頗為無聊,便尋了個由頭,起身告退回宮去了。
待她走後,陸旻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只餘一臉凜然之色。
他淡淡問道:「貴妃的話,可都記下來了?」
李忠適才在旁聽得咋舌不已,從未見過如此蠢笨的女人,聽皇帝問起,連忙回道:「皇上吩咐,奴才都記下來了。」
陸旻笑了一聲:「都記下來了便好,貴妃娘娘的金口玉言,當然要一一記個清楚明白,將來朕還要與她出一本語錄呢。」
李忠忙連聲應和,心裡暗暗忖道:這趙貴妃當真是天下頭字號的糊塗蟲,皇帝的刀都要架在她脖子上了,還渾然不覺呢。
趙貴妃出了養心殿,只覺天氣甚是炎熱,便有幾分怏怏不快,卻又不想回承乾宮去。
她的大宮女吟霜看出端倪,便進言道:「娘娘,這天氣悶熱,回了承乾宮也沒什麼事,不如到太液池邊去坐坐?奴才吩咐人送冰的梅子露過去。」
趙貴妃笑道:「還是你最懂本宮的心思,去吧。」
吟霜應了一聲,遂吩咐彩仗轉道太液池。
一行人抬著貴妃,大張旗鼓的往太液池而去。
才走至太液池畔,趙貴妃便吩咐往荷風四面亭而去。
那亭臺高居水面,能將湖面美景盡收眼底,且風從四面而來,頗為涼爽,故而叫做荷風四面亭。
來太液池納涼,自然是要往這地方去的。
彩仗才至近前,趙貴妃忽見那亭上隱隱似有幾人,談笑風生。
趙貴妃娥眉一蹙,問道:「那亭子上是什麼人?竟已先佔了地方。」
吟霜正要答話,紅珠眼尖,忙回道:「娘娘,亭子下頭停著的是賢妃的彩仗。」
趙貴妃的臉色頓時一沉,她就看不慣那個蘇若華,明明一個賤婢,仗著肚子也成了妃嬪了,竟還與她平起平坐。皇帝近來對她是和善了幾分,然而卻始終不曾招幸。雖則她並不在意皇帝是否寵幸,然而作為一個妃嬪,無寵到底是面上無光的事情。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這個蘇若華!
每當姑母跟陸旻說起此事,陸旻便說賢妃如今身懷有孕,為她養胎起見,不忍令她傷心,不能招幸旁人。
回想起那些事,趙貴妃淡淡說道:「打發個人去,同賢妃說一聲,本宮要在此納涼。」
吟霜心覺不妥,勸道:「貴妃娘娘,這賢妃眼下懷著身孕呢,倘或起了什麼爭執,怕要起是非,還是算了罷。娘娘就讓她一次,又能怎樣,只當看在她肚子的份上,也彰顯娘娘大度。」
紅珠卻道:「奴才以為,娘娘就該讓賢妃把這地兒讓出來。眼下她懷著身子就這等金貴了,娘娘若是再不做出個樣子來,待將來她肚子裡那個落了地,那可還了得?越發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了!她懷著身子又怎樣,到底娘娘是貴妃,她還在是賢妃呢。」
趙貴妃本就是個膚淺張狂的性子,被皇帝寵了這段日子,越發張狂了。
她聽了紅珠的言語,那股子不服氣的火又冒了上來,便不將吟霜的話放在心上,只說道:「去,傳本宮的話!」
紅珠是個興風作浪的脾氣,得了這一聲,忙扭身向亭上走去。
吟霜雖覺此舉甚不妥當,但貴妃既已發了話,她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