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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看著她,微笑道:「誦經祈福,對於緩解旱情真的有用麼?」
露珠急道:「姑娘啊,這不是對於緩解旱情有沒有用,關鍵是讓皇上知道了心裡高興呀。皇上一高興,就會回來看姑娘了。任憑之前有什麼誤會,就全都化解了。」
蘇若華撥弄著手裡的茶碗蓋子,心不在焉道:「所以說,誦經也罷抄經也好,其實用心並不真正在於為大周祈福,而是想要博取皇上的歡心,勾得他多看自己一眼。」
露珠與芳年沒想到她竟說的如此直白,一時倒說不出話來。
只聽蘇若華又道:「旱情如此嚴重,朝政必定十分繁重,皇上是一國之君,此刻自然要以政務為先。後宮的女子,不過依附皇帝而生,亦受天下子民衣食供養,不能為國出力,就該安分守己,穩定後宮為上,萬不能再令皇上分心勞神了。誦經祈福,聊表心意也罷,但為一己之私,竟然擾亂君心,打攪他處置朝政,那便是失了德行。就連這份用心,都令人唾棄鄙夷。」話至此處,她卻抬眉一笑,又道:「話雖這樣說,我不過是個宮女,後宮主子們如何行事,皇上如何看待,都不是我能置喙的。我所能的,不過是管好這片地方罷了。」
露珠與芳年面面相覷,看著眼前這位溫婉端莊的姑娘,心裡不禁都生出了些無可奈何的疲軟——怎會有這麼實誠的後宮女子呢?誰不知道那些把戲不過是勾引皇帝的手段罷了,但是好用為何不用?
蘇若華又吩咐了些事情,便自一旁的繡筐裡撿出一副花樣繡了起來。打從甜水庵回來,她也有日子不做針線了,一向也不得個空閒。陸旻總抱怨她如今什麼也不替他做了,然而他整日的纏著她不放,她哪來的空閒做這些勞什子玩意。
露珠見她如此淡然,也無可奈何,只看著她的繡樣,口裡說道:「姑娘的繡工可真好,宮裡那麼多巧手的繡娘,繡房送來那麼多繡樣,就少見姑娘這樣精湛的繡活。」說著,她心頭一動。
蘇若華看她眼珠咕嚕嚕的轉,怎會不知她打什麼主意,微微一笑:「皇上的衣物,自有針工局置辦,不需旁人多事。」
露珠被她戳破了心事,頗有幾分沮喪,噘著嘴沒有言語。
殿中一時沒有言語,蘇若華繡了幾針,忽見春桃急匆匆回來,便說道:「我之前說了這兩日不要外出,為何還是出去了?」
春桃搖頭道:「倒也沒出去,只是在門前桃花,備著姐姐做桃花露。倒是適才出去,聽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蘇若華神色不動,甚而連眉眼都未抬一下,卻是露珠追問道:「什麼事,姐姐不要賣關子,快說。」
春桃便道:「我在門口摘花,忽然看見幾個御前伺候的公公,急匆匆的過去。看著神色不對,我便叫住了一位打聽。這才知道,花才人今日一早繞著太和殿念經,說要為大周求雨,皇上感念她一片向佛之心,已經賜了她出家了!」
露珠與芳年頓時呆了,還從未聽說有嬪妃祈福祈到皇上特地賞賜出家的!
蘇若華卻笑了一聲,輕輕說道:「皇上可當真是隨性而為。這花才人繞著太和殿念經,吵鬧了朝堂,的確該罰。然而被賞賜出家,也真虧皇上想的出來。」
露珠看著蘇若華,不由問道:「姑娘,莫不是你早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麼?」話才出口,她便滿面崇拜之情,讚嘆道:「姑娘,您可當真是料事如神!」
蘇若華搖了搖頭,看著手中飛針走線,口中低聲道:「我不是料事如神,我只是很瞭解皇上。皇上是個務實的人,絕不會為這種虛頭巴腦的事打動了心腸。或許起初,皇上以為嬪妃如此作為動機雖是不良,到底也算有心,故此予以褒獎。然而這風氣越演越烈,且越演越歪,已到了該糾正的地步。花才人吵鬧朝堂,更是本末倒置,壞了為國祈福的初心,她這是將為討